沈光林主動跳下自行車,指著停在大門口的平治轎車對著嘎斯說道:“小汽車我也有的,不過騎自行車的快樂,你不懂。”
其實,騎自行車的快樂,西裝男懂,但是他沒有這個機會。
還怕西裝男不信,沈光林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滴滴兩聲最是致命。
倆人到家之后自然又是一頓磋磨,這都快形成標準化的作業流程了。
倆人這一路上耳鬢廝磨的情緒也培養足夠了,現在正是激情釋放的時刻。
洗澡,洗衣,做飯。
吃晚飯的時候,李蓉主動說到,“要不,咱在我們單位旁邊租一套房子或者再買個房子吧,宿舍我有點不想住了。”
“怎么回事?受欺負了?”沈光林大驚失色,他還以為自己新買的院子暴露了呢。
“受欺負倒是沒有,不過,跟我住同一間房的女孩子不太愛干凈,即使是這樣的夏天,衣服也不會每天都洗,就堆放在那里,都放餿了才會洗一次。”
李蓉自己是愛干凈的一個人,她有點受不了別人不愛衛生。
“故意的嗎?想把你惡心走?”
“倒也不是,只是生活習慣的不一樣。她的衣服都是攢夠了一大盆才拿去洗的,因此整的宿舍里總是有一種怪味。”
她們宿舍的條件確實不太好,沒有空調不說,風扇也是李蓉自己從家里帶過去的。
不過,李蓉自己買的風扇,用的時候卻是要兩個人一起用。
不開風扇的時候也還好,一開風扇,味道更沖了,簡直不能忍受。
既然這樣,那就搬家吧!
其實李蓉的這句話沈光林等了很久了,一個人住確實有點寂寞,他又是一個不善于照顧自己的人,家里沒個女人,這些天憋壞他了。
沈某人象征性的考慮了一小會兒,然后勉為其難的立刻答應了她的請求。
李蓉還怕他不同意呢,然后說住在天宮一號并不是不好,可要是每天都開車上下班的話,自己做“平民”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她還沒有想著現在就脫離群眾。
現在的社會風氣已經有點是這樣的了,一些人依靠權勢獲得了不屬于自己的利益,因此很多人變得特別仇富。
如果李蓉開著小汽車車上下班的話,很多人會對她有看法的。
那脫離群眾的人就換成沈某人吧!他不怕。
沈光林確實沒有打算讓李蓉開著車上下班,他是打算自己開車上下班的。
就算是住到市里又能怎么樣呢,這個年代又不堵車,無論怎樣還是方便的。
又過了一周,沈光林特意到中組部門口去看,西裝男果然沒有再騷擾李蓉了。
開學時間到了,學校又在征詢沈光林的意見:1985屆的新生要入學了,問他要不要帶新生。
不帶了!
現在的新生太難帶。
大家的思想變了,社會大環境有點不太好,一些人變得極度不自信和偏激。
大家這些年開始“睜眼看世界”了,然后看到了我們與西方世界的差距。
于是,一些人把批判華夏的文章作為人生的良藥,一些人也把燈塔夢作為人生的方向。
就連京城大學也是如此,他們有自己的校報,沈光林看到了一篇文章,還是自己實驗室的學生寫的,氣的他渾身發抖。
文章這樣寫的:在北美洲遼闊的土地上住著一群睿智富足的人民,那是我夢想的國度-花旗國。
這個夢做了許多年,似乎從十幾歲讀高中時候就開始做起了,直到進入大學,從未間斷過。
在讀大學之前,是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能夠到花旗國去的,十二億華夏人之中也僅有萬分之幾的人有機會搬過去安家。
現在,我有了機會。
或許,以前的我只能怪自己不夠幸運,出生的地點不理想,而且不是金發碧眼。
但我還是為在那里的人民祝福,并把它作為夢中的理想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