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剛忽視,不曾抓住氣息,卻是氣息微弱之極,與草木無異。
“七哥!”
常昆心下發涼,忙渡入法力,驅了濕氣寒氣,好懸把一口氣吊住。
范無救微微睜開眼,囁喏了一下:“屋里...懷里...”已是昏厥過去。
常昆聽這微弱聲音,不禁屋里一望,見祁六子幾個躺在里面。
正此時,張頤、靈虛兩位道長飄身而來,常昆忙道:“兩位道長,且幫我看看屋里的人還有沒有救。”
兩位本來有許多話要說,聞言都堵在喉嚨里。人命為大,忙鉆進木棚各自查看,片刻后出來,皆搖頭。
“早沒氣了。”
常昆心下無言,不知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心中一股郁氣輾轉,實在難受的緊。
他憤憤踢了毗沙門王太子一腳,踢的這太子飛出三丈,落地連連抽搐。
靈虛道長欲言又止,片刻才道:“天意啊。”
常昆暴躁難安:“什么天意!實是陰謀詭計害人!必是禿子算計。我早晚要報此仇!”
說著,想起范無救剛剛清醒一瞬說的,便伸手從范無救懷里摸出一個油紙包,打開來一看,是一封信。
寫著常縣尉親啟幾個字。
常昆立刻打開,一目十行,頓時知道了范無救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送信來的。
信上說縣里鄭錄事得知高縣要請朝廷兵馬入駐,叛變了,去州里告密。縣令要常昆看到這封信之后,請劉昌裔速速發兵,否則事急,大禍臨頭云云。
常昆一把捏碎書信,閉上眼一聲長嘆。
縣里的鄭錄事叛變,冒雨潛逃去州里告密。縣令與縣丞得知事急,就寫了這封信,讓范無救去濮州尋他。
而張頤道長說一個官兒擄了魚蕙蘭,常昆也想不出除了這位叛變的鄭錄事還能有誰。
此時常昆以為祁六子與范無救是一路,都是給他送信的。
就聽靈虛道長道:“是我害了祁六啊。”
他嘆道:“當時我先算到有人興風作浪水淹高縣,又算到蕙蘭來縣城路上被人擄走。因著水患事大,我沒有親去救她,而是到你府上請援。祁六等人是出來救蕙蘭,才喪了性命啊。”
卻道:“不過我記得我去你府上請援的時候,你那山君也出來了。不知是否救到蕙蘭。”
張頤望了望常昆神色,才對靈虛道長道:“道友,山君已死。”
靈虛一怔,愣了愣:“怎會?”
張頤道:“為尼姑所殺。我慢了一步,只將其驚走。”
“尼姑...”靈虛道長張了張嘴:“真如尼姑?”
真如尼姑,就是之前與那道明和尚一起在廟里對付他,后險些被常昆打死,而為寶珠救走的那耍飛劍跳丸的尼姑。
常昆早面無表情:“蕙蘭怎么也跟道長修行了一段時間,那鄭錄事逃命的貨色,有什么本事擄走蕙蘭?是那尼姑所為。我家的老虎去救蕙蘭,就命喪于鄭錄事避雨處附近。”
“只恨剛剛教她逃了,沒把她打死。”
靈虛道長悵然,道:“真如尼姑做的啊!常君,祁六等人身上,皆有一絲微弱劍氣殘留。如無意外,也是那真如尼姑下的手了。”
說著他拱手一拜:“皆是我之過也。貧道這就告辭,一為救回蕙蘭,二為斬殺真如。若不殺她,我無顏矣!”
常昆道:“道長莫急。這尼姑殺我老虎,合該我來殺她。”
道:“只是這里面有些道理我沒想明白,須道長與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