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夠發達也不怕。我最怕的，其實是，我害怕這個民族還沒有誕生。”
另外兩人心中巨震。
頓時愣在了當場。
對啊。其實如果存在的話，那么總有一天會找到。
可是如果，他們直到現在還不存在呢？直到現在，如果他們還沒有誕生呢？
一顆星球上誕生生命，是充滿了偶然性的。而一個文明的崛起，也是充滿了偶然性的。
也許一個星球上，被一種沒有智慧的生物制霸了好幾億年了。你以為這是一個沒有文明的星球？
錯……
也許，就在某一天，一個莫名其妙的契機，就會讓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智慧的生命，忽然間就誕生了第一個智慧。
然后所有族群就會開始出現智慧，然后！文明就會悄然誕生。
也許，智慧也存在于這個族群里。但是這個族群就是在原始社會幾千萬年，幾億年，就是不進化。那他就永遠距離文明差一點，這一點，永遠都邁步過去。
洛人有些口干舌燥了起來，不知道是被中子星輻射了，還是因為此時開始變得焦慮了。
最怕的一個可能性出現了。
萬一這個種族還沒誕生呢？
“宇宙，不乏一些文明。從生命誕生，到走出星系，不過百萬年。這樣的例子也不少。百萬年前，某個行星還是一片寂靜，但某一天忽然有可能就出現了一個多細胞生命。百萬年后，文明已經高度發達了。這樣的例子不少。那么……時光塵埃里的那些四足人，他們誕生了嗎？”
洛人喃喃自語一聲，這一刻才忽然感覺到這個任務的艱巨：
“能不能發消息會中土，我們人手恐怕不夠啊。能不能派千萬族人出來，分散到宇宙去尋找？”
“恐怕不能……”
田理嘆息一聲：
“中土的百萬年生活，早已讓我們的族人忘記了當年的血性。現在安定下來了，一代一代的，都寧愿混吃等死。仙女系存亡？他們根本不關心，只會去考慮自己的得失。最重要的是，宇宙時間流速不同。在宇宙中一停留也許就是百萬年過去了，但中土也許只是幾年，甚至一瞬。沒人愿意出來。”
洛人沉吟了許久：“那就從仙女系開始，一個個文明的找過去。盤問過去吧，有恒星系的行星也不能放過。我仔細觀察過那些四足人的體態特征，我發現一個事情，這事情可以縮小范圍。”
“什么？”
洛人一揮手，虛空中出現了周仙復舉起大槍，帶領身后億萬蒼生進軍的畫面，畫面定格。
洛人一拉近，指著周仙復的身體說：
“沒有體毛。這種形態是適合水生物的。”
“只是從體毛這一點推斷，不妥吧？雖然沒有體毛，確實更適合生活在水里，因為體毛會增加水阻力，在進化的優勝劣汰之中，大自然不允許水生物有體毛。可是，也總有一些基因突變的生命。”
“不……”
洛人指著周仙復的手：“每一只手有五根手指。而他手指間是什么？仔細看……”
田理驚呼一聲：“手蹼？”
“對，那是手蹼。不，嚴格來說應該是退化后的手蹼。這說明，他們百分百曾經是水生物文明。手蹼退化，是因為后來上了陸地生活吧？那么我們的搜索范圍可以變得小一些，沒有水的星球，我們不需要去篩查。有液態水存在的星球，需要重點去盤查。”
田理喃喃一聲：“還是洛人細心。這些細節我們從未發現過啊，手蹼，無毛。那這說明他們就是水生物，至少，曾經是水生物。從這里還可以推斷出另一個點。那就是，哪怕他們進化了，也肯定離不開液態水！”
“對！”
“出發！”
說著，洛人身后的一只手在虛空中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