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高娃點頭,又搖頭:“怎么說呢……有這一部分原因吧。想要研究。但同時,也有**。各取所需罷了。在這漫長的路途中,枯燥的生活里平添一些樂趣,時光也能短暫一些,對嗎?”
對于這個答案。一慧有些難以接受,下意識的,他覺得艾麗莎高娃有些放蕩。
艾麗莎高娃繼續說:“什么戀人,什么夫妻?我告訴你吧大師,在我們人類安定之前,這些全部都是任何人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東西。這會對我們的步伐產生羈絆。您對我有**,我知道,很清楚。”
“同時我不抗拒您。因為我也有**。如果您提出,我一定會滿足您,互取所需罷了……”
一慧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大師,也許您才是真正的著相了。您所糾結的事物,其實從來都不存在。一萬年后,我也許就已經忘記了李天師這個人了。而下一個晝夜我龜息了,李天師守夜,又一個萬年后,李天師也許也忘記我了。幾個晝夜之后,早就互相忘記了對方了。何來的糾結一說?”
一慧震驚,同時有些竊喜:“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
艾麗莎高娃打斷了他:“對。情愫,只會誕生在一瞬間,但在我們漫長的旅途中,也會湮滅與一瞬間。對他如此,對您也如此。上一個白日,我與李天師有過。但源于一剎那,也滅于一剎那。李天師和我都很默契,我們都知道這個道理。您也會知道的。”
“在這一個晝夜哪怕我也深愛上了你。但是下一個晝夜,也許我就會愛上另一個人。你也會愛上另一個人。地球守夜人,不需要愛情,不需要家庭。”
“我……”
“大師,如果你有**,我可以在這一萬年里滿足你。同時也是滿足我自己的身體所需。您要嘛?”
艾麗莎高娃笑吟吟的看著他。
而這一刻,一慧心情復雜到了極點。修佛一萬多年的他,心情出現了一萬多年來最大的一次波動。
他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他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情愫和心情啊。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慧再也不能說她放蕩了,一萬年內,各取所需。下一個晝夜就忘記了彼此……
所以,是這樣殘酷嘛?
我要**嘛?
我……我不知道。
艾麗莎高娃看著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悠悠長嘆一聲:
“家國未定。何來兒女私情?”
“其實不是大師心胸狹隘。而是因為您從未經歷過,所以覺得一段情感是多么的了不起。初戀嘛,在任何人心中都是神圣的。李天師是老手了,我也不是一個黃花姑娘。該經歷的,早就經歷無數次了……還是那句話,家國河山未定,我們,又有什么資格去和誰談論什么長相廝守?這本就是不切實際的。”
“其實,我還有一個丈夫。他如今是元嬰期的修仙者。但是在地球冰河紀元的時候我們就走散了,那時候我是凝氣期,他才煉氣期,我肩負著在涅槃空間站工作,擔任俄國站工程師的職責。二十年都沒有進入過地表,我們逃逸的時候,我也沒有見到過我丈夫。我們也不在同一艘飛船上,走散了……”
“上一個白日,我和李天師的畫面偶然全宇宙直播。其實我看見我丈夫了,他就站在第一排看著呢。我和他對視了,但都沒有和彼此打招呼。他的眼里有些茫然,大概也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而已,僅此而已。哪怕他認出了是我,又如何呢?我們都知道,大局未定,小家就根本不存在。他也會因為偶然的**,臨時找一個白日間的伴侶。或者有一天他也成為了守夜人,會尋找一個共同守夜的伴侶。我們這一生三千萬年,您知道要經歷多少人嘛?”
說著,艾麗莎高娃的眼睛有些發紅,有一層水霧在眼球中打轉。但她還是笑吟吟的看著一慧:
“一慧大師。當我們五十五億人從地球走出來的那一刻起,每一個人都只會為了我們這個種族崛起而奮斗一生。只是為了,所有人一起拼命保護著所有人安全到達目的地。安全到達中土,爭取到一片我們能夠賴以生存的土壤。談什么兒女私情呢?大國不再,小家如何安康?”
一慧沉默的看著遠方的星河,無聲的,眼淚不斷從眼角出現,然后飄飛進入了宇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