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他幫她一把,攪和渾了那淌水。
待時機成熟,還可以利用一下,即便到時候崔九貞出了什么事兒,也只會是諸秀和謝丕的責任。
他算計的好,想的也好。
可他漏了一點,人心難測。
諸秀雖說的確想進謝家,但她可不敢在那兩家,那兩人面前玩花樣。
待張璟離去后,丫鬟紅袖也被放開了,她扶著諸秀回到馬車上,心總算放了下來。
之前在雅間里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聽見,“小姐,您打算……聽那張公子的嗎?”
諸秀看了她一眼,眸中劃過一抹深意。
“你回頭幫我四處打聽打聽,張家公子可是與他們有所過節。”
她沒有正面回答紅袖的問題,然而后者也怪怪的沒有繼續詢問。
沒過幾日,城中便流傳起了諸秀上京原本是為了嫁進謝家的,只因她八字與之相合,即便近身謝丕,也不會像旁人一般發生什么事故。
這事兒起初還沒有人放在眼里,可漸漸的,眾人發現似乎是真的。
而諸秀自上元節那日便漸漸為人所知曉,一直到如今成了風尖浪口的人物。
盡管謝家第一時間便出來辟謠,與諸家更沒有結親的意思,但這件事還是發酵了起來。
并且漸漸地,變成了崔九貞截胡了諸家的婚事。
嘖,令人不爽。
崔九貞窩在府里抄著經書,不一會兒,實在沒心思了才停筆。
這幾日,因著她脾氣不好,底下伺候的人皆小心翼翼的,便是老太爺和崔恂都每日過問。
謝丕就更別說了,只差沒黏在她身上。
那些傳言經他們手控制了,可也不能將所有人的嘴都縫了,是以還是會有只言片語傳出。
總之,不僅謝家生氣,崔家亦是如此。
偏偏,這個當口,諸秀竟然登門了。
玉煙立即就氣道:“她怎么還有臉過來,枉費我家小姐親自畫花樣送她,狼心狗肺,一點兒沒安好心。”
黃媽媽被說的一臉尷尬,看向崔九貞道:“大小姐,人在府外站著,奴婢勸了也不肯走,說什么都要見您一面,說是有要事相告。”
“她能有什么要事,我看是耀武揚威來了吧!也不看看自個兒什么身份,來了幾趟府里,真把自己當貴客了。”
“這……奴婢也趕不走,留在外頭又著實過于惹眼。”
黃媽媽也是沒法子了。
崔九貞按下氣呼呼的玉煙,遂道:“帶她去頡芳齋吧!我隨后就到。”
“小姐……”玉煙噘嘴,原本就瞧著諸秀不喜,日日防備著。
這會兒得知她的目的,都給自個兒猜對了,饒是如此,自家小姐還要見那種人作甚。
崔九貞讓如云替她更衣,笑道:“不過一個諸秀罷了,我去瞧瞧她想說什么,總不能真拒之門外,若她再做什么,憑白惹人閑話。”
聞言,玉煙只好忍下。
待去了頡芳齋,她見著主仆二人,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諸秀這幾日看著似乎清瘦了些,面色有些蒼白,還帶著些許惶惶不安。
見到崔九貞,立即撲到她跟前跪了下來。
“崔姐姐,你相信我,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過……”
她抓住她裙角,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