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上,氣氛一下子變了,隱約之中,空氣里冷凝肆掠。
嚴錦瑟看著嚴如雪,她現在的慷慨陳詞,奮力指責……想來就是想要看她嚴錦瑟向葉冥低頭:“妹妹真的是好算盤。”
嚴如雪面色一凜,直直的看著嚴錦瑟:“姐姐在說什么?什么我好算盤?”
“如果我此刻同意向葉冥低頭,一來你在葉冥面前就有了說服力,在外人眼里,嚴家二小姐才是這個府上真正說話算數的小姐。”嚴錦瑟說著,一瞬不瞬的看著嚴如雪,不錯過她面上絲毫的表情。
“姐姐,你本就是嚴家的大小姐,這是無人能改變的事實,倒是姐姐,怎么字里行間竟然是我要取代你的意思,我怎么敢,嗚嗚……”
嚴錦瑟抬手,不給嚴如雪繼續說話的機會,只是她突然哭泣,著實讓人厭煩,不由得,她的聲音加大了些:“我要是服了軟,那就證明嚴家的酒樓失利都是我的錯。既然都是我的錯,那么我就是嚴家的罪人,作為一個罪人,別說接管嚴家,就是呆在嚴家都是罪過。”
“錦瑟,你妹妹哪里有這樣的意思。你都把她著急哭了。”嚴母責怪的看了眼嚴錦瑟,隨即安慰嚴如雪。
嚴錦瑟搖頭,不再看嚴如雪,她只看著嚴父道:“今日我去玉樓春之前在玉芳齋呆了一會,雖然只有一會兒,但是兩相對比,父親可要聽聽我怎么說?”
“你說。”嚴父看著嚴錦瑟,不辨喜怒。
“從表面看裝潢布置,我們兩家差不多;但屋內擺設來看,明顯玉樓春更添春意。”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從擺設上下功夫?”
“不盡然。”嚴錦瑟繼續道:“我們嚴家的玉芳齋是老店,存在的時間遠比玉樓春長,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你仔細說來。”
“好事在于,我們是百年老店,能經營了百年的店,無論從經驗還是生存能力上,都是玉樓春不能比的。”嚴錦瑟說這話的時候,她觀察著嚴父的神態,見他沒有多余的表情才繼續道:“壞就壞在,正因為是百年老店,所以經營者很容易倦怠,總會認為別人的一時繁盛不過是曇花一現,流失的食客終究會回來。”
嚴父眸光一閃,看著嚴錦瑟眼神發生了改變:“你繼續說。”
“我認為玉樓春的某些東西我們是可以借鑒的,譬如說……小二熱情待客,菜品新鮮不貴,但偶也有珍饈百味,既可以款待身份高貴之人,對于一般的老百姓來說,偶爾食用一兩次,也并不是那么困難,是以它才可以一直生意紅火。”嚴錦瑟道。
嚴父看著嚴錦瑟好一會兒,他收回了目光:“你說這么多,誰知道你是不是又開始耍嘴皮子功夫?”
“那父親可愿意給女兒一個機會,讓女兒來經營玉芳齋?”之前她就像她父親提出了要掌家的想法,但是嚴父一直沒有回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許……這次借著玉芳齋,是機會也是挑戰。
“姐姐要經營玉芳齋?姐姐……你可是閨中女子,就算你和我們有所不同,但是這么拋頭露面,真的合適?再者,父親經營尚且玉芳齋門可羅雀,難不成你自認比父親還要厲害,可以讓玉芳齋恢復昔日的光景不成?”嚴如雪眸眼如鷹,一瞬不瞬的盯著嚴錦瑟。
“原來妹妹的心里早就在責怪父親。”
“我沒有!”嚴如雪面色一變,梨花帶雨的面上更添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