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又不是不給補糧,明年打完仗他們會補上,那幾戶還主動提出明年荒地要是能讓白種,他們有多的就多交。主動給你爹按了手印。”
白玉蘭和左撇子夫妻倆,有點兒要和十里八村的人,共同將這個難處給趟過去的意思。掙錢先靠后。
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秀花才在問明白后,只嘆氣一聲沒細掰扯,左小稻也才會沒偏著哪一方勸。
小稻在父母面前勸的是,“有時候做買賣和心善真不能掛鉤,可憐不過來的。要是可憐就會自家吃虧,讓自己難過。二妹有些話說的對。不過要說怨誰,就賴甜水她爹,要不是他最初多事兒,非要挑那幾家困難戶澆仙水想幫扶人家,能有這么多事兒當初如若選的都是像孫氏娘家那種殷實莊戶,最起碼現在省心。”
結果左小稻也被左撇子和白玉蘭一頓罵,說她也跟著變了,家里有錢就學壞。咋能怪著大德子,俺們德子心眼子可比你姐倆好使。
然后到了小豆面前,小稻自是又勸二妹,你和爹娘嚷嚷個啥,事實已經改變不了,喊就能解決問題。沒提自己替二妹也挨了罵。
“姐,我委屈,我這是為誰好。”
“過日子哪能事事順心。”左小稻洗衣裳手凍的通紅,一邊抻襖面掛桿子上,一邊看著二妹道“你就想著咱家多賺錢也是為讓一家子高興舒坦,又不是缺吃喝的大事兒。這要是少交咱家口糧,關乎能不能餓著,爹娘指定是不能應的。他們想必是覺得無非少釀酒少賺錢,這才心善應了。反而為這種改變不了的事情爭辯長短,你氣著爹娘,得不償失。”
所以說,朱興德懷疑家里缺糧是正確的。
出現個糧食窟窿。
左家自動自覺收緊吃食上的“鋪張浪費”。
要說,這不就是人性上的缺陷,明明左家人口號喊的歡,不差今年賺錢,但是能省點兒自家糧食釀酒賺錢,還是要省的。誰不想多掙些。
再加上要利用空間,時常給遠在千里外的女婿們送好吃的,家里細糧更是緊張。
甜水饞的啊,和左小稻說“娘,我想吃雞蛋餅,一小塊就行。”
“我看你像個雞蛋餅。”
“娘,我想吃棗糕。”
“我看你像棗糕。”
甜水嘆了口氣。
村里最窮的二憨子路過,問甜水“你小孩伢不大,嘆的哪輩子氣”
“我家真的太窮了。”
二憨子看看左家那一大片磚房,望望那么頭生錢的老母豬,又瞄了一眼左家那闊氣、目前閑置的大酒窖,他懷疑自己餓的耳朵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