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忙完這一趟回頭自己鳥悄去驛站收拾。
這回不用了,將來可以光明正大的要那人的命。
且令人意外的是,這兩兄弟之所以為敵方如此賣命,平日里能在職位上任勞任怨埋頭老實十幾年,只為這一刻出手,源于他們有個異族的親娘。
是他們的娘,從小給他們洗腦。
這也是加大審訊難度的原因。
在兩兄弟的心里,媳婦可以換,孩子可以找別人再生,拿媳婦孩子做籌碼根本威脅不出什么,但是娘就那一個。為了親娘,干什么都行。
朱興德望著張大人和李知縣道“順藤摸瓜,我建議將他們娘平日里和誰接觸多,都好好抓過來審一審,我不信當年只將這一個女人送到這里。這些女人安家生子后,培養親生兒子做奸細。而重要的位置需要做官科舉,她們夠不上,培養的多數應該是吏。那些吏目前很可能埋在一些至關重要的位置上。目下正在交火打仗,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小人物完全能夠攪風攪雨耽誤大事。”
戶部張大人想的就更多了,聽完朱興德的匯報,他想的是會不會有女奸細的兒子做了太監被送進了宮里。
張大人急忙寫好信件,八百里加急,一封將審訊結果送到兩兄弟老家所在官衙,立即羈押其母審訊。一封送向朝廷。
忙完此事后,幾人不敢耽擱,又分析氣審訊結果,根據奸細交代的內容安排接下來怎么引蛇入洞。
重新換的伙夫頭頭,變成了尹大河。
這是立功了,感覺用誰都有點兒疑心。畢竟那個奸細平日里可是老實巴交干了十幾年的,十幾年的吏出了問題,干脆直接換一個心細且能和上面官員敢于交流狀況的。
李知縣點兵點將,那就用尹大河。編制隸屬永甸縣。
尹大河和朱興德沾親帶故,煮飯時出現什么問題,敢和朱興德通氣。而朱興德這個人,通過一系列事件,尤其是這件事膽大心細,現在完全可以稱作是他和張大人的耳報神。也當之無愧信任二字。所以綜上種種,用朱興德的人比在隊伍里提拔其他人要更放心。
此時,新上任的伙夫頭領尹大河,心里很是懵逼,臉上倒是鎮靜,帶倆人將食盒遞給帳篷前的守衛。
在外露宿,哪里有什么好吃的,無非就是粥。官員吃的干糧是細面的而已,再配上一碟子醬菜。
守衛掀開門簾時,尹大河趁機瞅了一眼,恍惚瞧見表弟正站在據說大大官張大人和李知縣中間說話。三位面前擺著一張毛皮輿圖。
尹大河心想瞧瞧表弟的地位能耐,在那輿圖上指指點點,越是接觸越是覺得了不得。以前奶奶咋能說表弟是個二流子的呢,那得多眼拙。
尹大河剛要貓腰倒退兩步帶人離開,忽然被出帳的朱興德叫住。
“表哥,你等下。”
“使不得,游弈使將軍,您叫小的一聲大河就成。”尹大河腰彎的更厲害了。
朱興德“這是誰教你的”
“都那么說”,尹大河低頭看地面苦著臉道“來之前,面案、打水的、燒火的,全都有囑咐見你往后要用敬語,越是在外面越是要懂規矩,別不知道大小貓。”
朱興德趕緊擺手叫停“好了,你抬起頭來,先不講那沒用的。表哥,在拔營前你讓大家喝上木耳湯。”
“啥還吃木耳。”
“對,剩下的全做了。”
說完,正好楊滿山在羅峻熙的陪同下趕來,朱興德招招手帶著兩位妹夫,以及其他幾位隨行將軍入了主賬。
主賬外一定距離內是沒有其他帳篷的,只有一圈圈巡視的守衛。
隱約能從帳篷里傳出激烈的探討聲。
“大致傍晚就能抵達白頭山附近,按照他們約定的暗號,應該是在那里動手。那里也便于藏身和以少勝多攻打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