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當著他面兒,就這么直咧咧地講究人。還敢講究到他家老爺身上。
村民們被這聲咳嗽提醒完,一個個面色有些尷尬。
然后自發的開始督促“都散了吧,散了吧,不嫌冷嘛。快過年了,看熱鬧別凍壞,犯不上和咱一文錢關系沒有挨凍。”
奈何一個個嘴上這么說,腳卻不太愛動地方。家里又沒啥事兒,讓瞅瞅唄,畢竟十年都遇不上這么一回大熱鬧。
就在這時,老尹家屋門開,朱興德的幾位舅母出來了。
她們要給朱興德的馬匹喂食,謙讓亭長小廝去西屋吃飯,也給好些村民們端來了肉湯。
肉湯一出,大伙更不想走了。
有大娘嬸子熱情的回去取碗,不麻煩老尹家出碗筷。
不好意思的是說“不用肉湯,俺們喝口熱水在這坐一會兒嘮嘮呱就成。”
而開朗的村民,有幾家婦人會拽住朱興德的舅母們問東問西。
“是真的不大河要進京了。”
朱興德的舅母們太稀罕這個問題了。
說句實在的,她們為啥會豁出來給大伙白喝肉湯,無非就是在等著大伙快問這事兒。
所以立即樂的見牙不見眼道“嗯那,是真的,俺們外甥親口說的。”
得了肯定回答,外面唏噓聲更大了。舅母們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板,磨蹭著不進屋,想再多聽幾句夸贊。
與此同時。
和左小稻同輩的尹家小媳婦們,也在暗暗羨慕著。
因為同樣是端菜進屋,德子媳婦剛一亮相,德子就站起身介紹了句“諸位,這位是我內人。”
那幾位族長、里正、亭長,立馬也紛紛站起身打招呼,還提出讓坐下一起吃飯。
虧著德子媳婦拒絕了,要不然被比對著她們成了啥成了伺候局的丫鬟。
甚至連她們的男人都被比下去了。
畢竟她們男人輩分小,身份又和這位朱表弟不同,并沒有得到資格上桌。
然后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不,讓她們更羨慕的事情發生了。
德子在德子媳婦放下菜要出去前,竟然小聲問了句“你和閨女吃過了嗎”
那個表情、語氣,哎呦,小媳婦們紛紛覺得這壓根兒就不是男人有沒有本事的事兒。
這是有本事的男人,還比那沒本事的更看重媳婦的事兒。
這就讓同樣是年輕小媳婦的她們,倍加的感覺到心酸。
此時,左小稻并沒有注意到表嫂們在偷偷瞧她,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屋里聊的內容上。
族長在對她男人說“你可別再說謝字,咱這都是一家人,互相幫扶應該的。你要是再客氣,那就是瞧不起叔爺爺了,和叔爺爺外道。”
里正表態說“過了年,你放心帶走你三舅和大河,村里后生這么多,往后你外婆這里有個什么大事小情,我會看顧的。說句不好聽的,真出什么大事兒,我會派人給你送信兒。我說了這話,你總會放心吧。”
亭長酒過三巡就更直白了,直接和她家朱興德在稱兄道弟上了,弄的飯桌上的幾人的輩分亂了套。
亭長正在和她家朱興德聊天說,其實這并不是第一次和朱老弟見面。
第一次見面是在縣衙,那時朱老弟是捕頭,第一印象啊,高大威猛,氣度不凡。
后來聽說不干了,卻真心的并沒有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