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甩扔一個又一個手下,不是不服氣他當小頭目嗎
他對著手心呸呸吐了兩口吐沫,指著后退的人群“還有誰再來”
二柱子是與世家子們比馬術。
要知道有好些人從小就學跑馬,這點兒底氣是有的,他們不服。
然而最終還是二柱子大獲全勝了。因為在跨越一個滿是倒刺的深溝時,別人心里會有波動,會琢磨一下倒進去就是死,二柱子卻依舊如履平地。
謝巖沖旁邊吐了口砂礫子承認道“你是真猛。”
二柱子驕傲地一點頭,心想不,我不是真猛,我是真虎啊。
另一邊,譚大洪終于散開連月來的憂愁,對朱興德高興地說“沖這個勢頭,這么練下去,半年后應該會脫胎換骨。”
朱興德卻搖頭道“不能只在這里練。別看我罵他們罵的狠,他們丟了大臉好像聽進了心,沒用。要真是那長志氣的、有韌勁的,不至于到今日我罵才有長進。”
“你的意思是。”
“我小妹夫不是要去北地咱倆聯名申請一下,由咱們虎賁營護送。”
朱興德回轉身前,再次看了一眼滿是塵囂的訓練場,繼續道“畢竟有些人,罵他一百遍都沒用。而用現實教一遍,他就會記住。”
七日后,皇上批準虎賁營隨行。
眾人都懵了,他們日日被操練的哭爹罵娘就算了,還要一路遠行去蠻夷北地而且掐算一下時間,這一路會趕上三九酷寒。
“將軍,那咱什么時候能回京啊不會在外面過年吧,我總要回府告訴家人一聲。”
“莫問歸期。”
十月,羅峻熙隨一位戶部大人,兩位禮部官員啟程。
他的待遇和那三位官員并齊,誰見了他都得尊稱一句羅大人,還不得被隨意打擾,他能獨自坐在馬車中看書。
隨行官仆時而會給羅峻熙倒熱茶,時而上點心。
對于安全事宜,羅峻熙也并不操心。
他不是害怕被壞人劫持啊,他從沒怕過那個。
他一向怕的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動物。
就是那種你出一個三,它拿王去炸你小三的大型猛獸。
還好路上有他大姐夫帶的虎賁營。
大姐夫領旨隨隊護送。
所以即使媳婦沒在,羅峻熙也能安下心看書。
可以說,文官們很自在,倒是苦了虎賁營眾人,尤其是進入十一月,北寒之地早就下過幾場雪。
原本建在山邊的斷橋,從泥石流過后,直到現在還沒重新建好,需要繞路進林子。這給大伙累的啊。
“噯噯,快扶我一把,我腳拔不出來了,這雪也太厚了,比京城大多了。”
“就是,這馬車根本拉不動,依我看,車身就拆掉別要了吧全下來步行。”
六子嗤了一聲道“不要這才哪到哪。當初我們鉆白頭山,那雪沒到膝蓋,你想想我們還不能放棄一個傷員,還要躲開追兵。終于尋到一個遮風擋雪的洞里,解開綁腿的棉圍子,再脫掉靴子,鞋里面全是雪,倒一倒里面還有冰。你想想那腳”
在六子和手下們講述曾經的艱難困苦時,隊伍后方傳來二柱子的叫罵聲。
“這是不是你的刀劍武器你都拿不住,你還能干個啥這要是上戰場,你咋不把自個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