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有的已經有騾車了,有的是趁下雨這兩天沒事干,看那樣是在搭棚子,屬于有想法很有可能置辦騾車的人家。
可見,朱興德已經走一步看三步。
朱興德惦記著,酒終究要運出去賣。
先和這幾家大娘嬸子打好關系,咱倒不是想白用。那不可能用點老菊花的錢就白用人家牲口車。
但關系處好一些,將來騾車早一天晚一天的回來,車板子磕了碰了,被什么事兒耽擱了,是不是也好說話啊?
……
朱興德和六子趕車,買完制酒的精糧,將里正五爺爺重新送回家。
六子以為終于可以回家了呢,沒想到朱興德讓他趕車再走兩家。
去村里木匠和石匠家。
事實上,談不上“匠”,就是會那個手藝,平日里務農,閑下來掙個手藝錢。
“哥,你不是說咱家買差不多了嗎,怎還要去買糟粕糧?”
“沒事兒,你趕車吧,那兩家我特意問五爺了,淹的不重,沒多少長芽子的,你想多買人家還沒有呢。咱意思意思收點兒就成。”
意思意思買些,就能讓人很高興。
高興就能給咱加急且用心地干活。
朱興德在木匠家低價訂了八個小的天鍋木甑,兩個特大號的木甑。
或許有人會問,家里才開始制酒,一壇子還沒賣呢,就要訂這么多制酒天鍋嗎?
朱興德:是的,心要野。
他相信外婆,他相信神仙水,他更相信自己,到時頭拱地也會想辦法將酒賣出去。
且沒有退路了,已經為買精糧花那么多銀錢,眨眼間全村也全都知道家里要賣酒了。
所以家伙什一定要齊,在需要出更多更多的酒時,不會為缺少家伙什著急。
不是有那么句老話,叫馬都置了,還差鞍子錢嗎?能出大量的酒液才最重要。
除了要訂做木甑,朱興德又指著自己騾車,讓木匠給量騾車做木架。
“做那種放這么大壇子的架子。”
朱興德抱起木匠家的一個咸菜壇子展示說道:“別一路趕車,壇子晃晃喲喲,要正好能卡住它們。不過也要留一點兒點兒空隙,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要在壇子周圍塞點兒稻草。”
塞多少呢。
塞這一大把,朱興德放下壇子,從裝錢的兜里掏出一大把稻草,木匠都看傻眼了。本以為朱興德那兜里全是錢呢,沒想到還有一把稻草。
朱興德會意一笑:在家試過,用這些稻草正好。
朱興德不知道啥叫減震,但他以前看過別人那么辦。放點兒稻草,用木架卡住壇子,一個隔斷一個隔斷的,路上趕車能放心些。
離開木匠家,朱興德打著秀花的油紙傘坐在騾車上,又跑趟石匠家。
照舊先收點兒長芽子發霉的苞米,讓對方家里人樂樂,跟天降喜事似的。然后才提出,要做磨盤。
對方立馬說:“沖我和你岳父我們哥倆的關系,我這里連夜給你干,你要啥樣的。”
雙方都清楚,以前這位石匠和左撇子關系并不好。
是這一刻,關系變成哥倆了。
朱興德笑的跟親侄子似的,向石匠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