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丈人這把仗義了。
讓放心吧。
左撇子沒著急回縣里鋪子,了解家里這么個情況后,他打算放飛自己。
先目送羅峻熙騎野牛離開寒山的背影,隨后就棉帽子一扔,還沖兩個手心呸呸吐一口,搓一搓給自個鼓勁,小酒喝起來,瘸腿抖起來,搖頭甩尾嗨起來,能馴一頭是一頭。
“哎呦我天吶”,秀花實在太好信兒,她只聽說斗舞斗舞的,頭一回親眼見。
現在家里會舞的都沒在。
而羅峻熙和左小麥雖不用馴服但是沒大用。
羅峻熙要念書,左小麥到了明年耕種用牛時,大著肚子也不行,必須要能干活的人馴服牛,馴好了,這才能帶著老牛老實出外拉貨耕種了,所以,大德子他們又不在家,只剩這么一個老活寶。
此時秀花捂的嚴嚴實實,兩手插袖子,正倚在遠處松樹上,瞇眼瞧著她那位老女婿手舞足蹈。
她也不敢靠近。
就是來瞧瞧熱鬧。
時不常的,秀花掏兜,這么冷的天,她還不忘磕點瓜子。
左撇子都快要累吐血了,累成這樣、都要喝成酒蒙子了才訓完兩頭,他一看后面還有好十頭呢,眼前差些一黑。
第二日,就在秀花已開始推搡白玉蘭,讓她閨女:“你也學一學,上”,遠處的馬蹄聲響起。
白玉蘭見到遠處穿的跟座山雕似的大女婿和二女婿、還有從縣里歸來的羅峻熙奔來,激動的不行。
她得救了,要不然她順拐也要跳啦。
真怕她實在不中用的話,老娘就要動念頭啟用春生叔。
也疑惑,這些孩子們,咋回來的這么早呢。
但甭管為何,左家幾位女婿終于集結。
上一次朱興德從邊境回來,那時滿山不在。
以至于白玉蘭難得的讓閨女們通通放下手中活計,由小麥駕車,用馬車載著娘幾個,趕到離墳圈子遠一些的樹趟子邊。
家里的男人們也知道“媳婦們”來了,那得好好表現。
披荊斬棘的夫君們。
只看,一改羅峻熙領舞,由左撇子站在三個女婿正前方。
左撇子一聲令下,這四個人就開始狂野了。
至于跳的都怎么樣呢。
小稻差些沒笑岔氣。
而用秀花的原話是:天要是再黑點兒,就跟那鬧鬼影似的。算是看明白了,哪里是給牛馴服的,明明是給牛嚇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