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朱興昌為掙點兒拉腳錢,多不容易。
卻沒想到啊,好心好意看在倆弟妹面子讓胡小纓搭乘,前后幾趟加在一起等于是幾十個銅板車費錢沒了,反過來還差點兒被賴上。
難怪大伙開始跑題,直起哄讓先給車費。
他們這里離鎮上不近,離縣里更是遠,胡小纓搭乘通常都是去縣城郊區姐姐家,一趟一人十個銅板呢,干啥就能好意思不提錢。
此時,胡小纓臉色通紅通紅的,她姨奶家那些親屬也要跟著她吃掛嘮,正被村民們一起指責。
要不說胡小纓不是一般炮呢,那心理素質杠杠的。她不接給錢的茬,只顧急急開口辯解
“可是,興昌哥,那番話真是嫂子瞎編的,怎么可能會是我說的。我不知道嫂子為啥要往咱倆腦袋上扣屎盆子,就因為我沒男人又去過你家幾趟嗎那也不是為找你啊,都是找二嫂三嫂子。不信問二嫂和三嫂。我們從來沒聊過你一個字。我跑上前問大嫂咋一人薅草需不需要幫忙,結果大嫂轉手就上來揍我,非說我想靠一張臉勾搭你。說早就想胖揍我一頓了。
說來說去,我命苦啊,嗚嗚嗚,沒了男人就這么被冤枉”
“你放屁,你敢沖天發誓沒說過那番話”
“我敢發誓。嫂子,你為啥看哪個女人都當作是勾搭你男人的狐貍精,我就不明白了,我要真是那樣的品性,我才二十二歲,我何至于男人沒了會空守兩年。”
這話說的,還真讓旁聽的村民稍稍相信些。
“你”汪氏撿起個石頭就沖胡小纓丟了過去,發誓都敢張嘴就來,你說這人要不要臉吧。比她臉皮厚多了。
汪氏大恨,踉蹌著就要上前揍胡小纓。
她也不打算死了,因為她要先將胡小纓按河里,先將這個狐貍精收了,非得揍到胡小纓承認撒謊了不可。
汪氏進入了誤區,她無法忍受被冤枉那口氣。
得,自此這倆人開始進入下一階段,互相攀咬到底是誰在撒謊。
還別說,都不是什么特別有信用的人,還真不好猜呢。
而胡小纓很是會分析利弊。
既然和朱興昌再無可能,她當著這么多人面前主動幫忙澄清了,那么她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咬住是汪氏在撒謊。
反正汪氏犯蠢不是一天兩天,村里人都知道那是個配不上朱興昌的蠢婦。不如就讓汪氏兜著,讓全村人誤以為是汪氏疑神疑鬼,很不信任朱興昌才打的她。最好將輿論引導成汪氏就是個十足的妒婦、潑婦,讓十里八村的女人都當汪氏是個笑話講究。
是啊,胡小纓算計的很清楚,可是輸了就是輸了。
胡小纓的姨奶嘆氣,年輕人看不明白,她卻是看懂了。
汪氏即使再不好,汪氏哪怕很懶很饞,有一百個缺點,更沒你年輕鮮亮,但擋不住朱興昌眼里就是沒新人,這就任由你有八班武藝、再多心計、長的甭管多漂亮也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