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起來拿起竹竿,沒兩下子就把鵝趕走了,回來坐著,道:“沒事兒了,趕緊吃飯吧。”
溫書意被大娘從地上扶起來,模樣狼狽極了,如同在山林間與野狼大戰三百回合,眼神驚疑未定,明顯是怕極了。
大娘試探著問道:“怎會如此怕一只鵝,以前被咬過?”
溫書意吞了口口水,輕輕點頭。
大伯又去給她拿了一雙筷子,才開始吃飯。
因為這么個小插曲,溫書意吃得也不多,不過不想影響大伯大娘吃飯的心情,又多吃了些,臉上也盡量帶著笑。
大娘也沒有再問她怕鵝的事情。
這世間怕什么的都有,怕鵝的大概很少,于是總有人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人怕區區一只沒有殺傷力的鵝。
卻沒人知道,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白日黑夜都被關在鵝圈里,而且還是兩只極兇的鵝,每次吃東西都會被鵝追得東奔西跑。
鵝很餓,小姑娘也餓,每次那又胖又兇的鵝都要跟她搶東西吃,身上總會被咬出幾個疙瘩,臟兮兮的小女孩就只能一個人無助地躲在墻角落眼淚。
溫書意兩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鵝以及長得跟鵝相似之物。
夜深人靜之時,體內靈力開始慢慢恢復,既然外面鬧得那么兇,闕天府到處查兇手,她這個兇手還得盡快離開這里,為免牽累大伯大娘。
回到大昌拍賣之時,開門的侍女見到她便急切地迎上來,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睡覺了,她小聲說著溫書意不在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么事。
溫書意問她可有一個叫仙仙的姑娘來找她,侍女說沒有,溫書意心里失落了一下,暗罵清知沒良心,竟然這么長時間都沒來找她。
接下來的日子,溫書意一邊等清知來找她,一邊在大昌拍賣打探消息,同時還幫九爺處理各種瑣事,至于文書什么的,溫書意直接丟去藏生戒給九爺自己處理了。
大昌拍賣的拍賣平應有盡有,溫書意也算是開了眼界。
清知來找溫書意的時候,溫書意正在聽屬下匯報最近一個月的賬冊情況,聽得她昏昏欲睡,又不能表現出來,怕被人發現她不是真正的九爺,可謂是苦不堪言。
聽到有一個叫仙仙的姑娘來找她,溫書意立刻起身就走,讓那人將賬簿拿到后院去,她待會兒再看。
清知的裝扮還跟那日分別時一樣,趕走所有人之后,溫書意勾著清知的手,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句:“小仙仙,這么久了你都不來找我。”
清知抽回自己的手,問她:“可有收獲?”
溫書意搖頭,正色道:“這兩日都沒有拍賣,不過今晚會有一場,有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說要拍賣一個神秘的東西,非得等拍賣之前一個時辰才讓人知道是什么,屆時我看是什么,或許能我們此次的目的有關也未可知。”
清知頷首,主動說他這四日都做了哪些事。
他將名單上的人查了一遍,發現這些人都是些再普通不過之人,按理說尋常人是不可能得到一步丹的,他找到這些人,才知道是有人托他們去賣一步丹,所得之錢三七分。
平白得了一筆錢,自然有人樂意跑腿。
不過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要買的是什么東西,也從來沒有見過委托他們賣東西之人,就連對方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那人做事如此謹慎,肯定不會沒有圖謀。若是圖財,定不會如此遮遮掩掩,反而會光明正大地讓人都知道他,從而才有人送錢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