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禮貌而又帶著些許輕視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你是……”
眼前的人身高在1米9左右,體型偏瘦,穿著一身很像西服的淺黑色衣服,五官俊朗,眼瞳是湖藍色,五官介于亞洲血統和歐洲血統之間,顯然是個混血兒。
“白小姐,我們前兩天才在葬禮上見過。”
葬禮上見過……
“你是汪家的人?”
原主那個時候實在是太傷心了,哪有心思注意見過哪些人啊?
汪家,也就是她繼母所在的家族。
“正是。白小姐,聽說您在葬禮后將自己關在家中,最后直接因精神力暴動而昏迷,老爺夫人特意托我來看望看望,逝者已逝,還請您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以前那個她確實哀的不行,不然也不至于昏迷,可現在這個她嘛,還真沒多大感覺。
她可不是那個缺愛而變得沉默寡言的孤僻少女。
父親和繼母帶著弟弟一起出門進行星際旅游,別說帶著原主了,連通知都沒通知一聲,好么,現在飛船出現事故,一家三口全部遇難,尸骨無存,直接刺激的原主精神力暴動,突然昏厥。
所以現在的她該怎么辦?哭嗎?
白簡竹剛覺得自己哭不出來,就發現眼淚已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涌上心頭,其中最主要的卻不是對親人逝世的哀思,而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
這是原身遺留的情緒?
小姑娘呀,你可知道只要自己不拋棄自己,就沒有所謂的拋棄不拋棄。
眼前的小姑娘一頭凌亂的黑色長發,長而厚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個眼睛,面色蒼白,看不清神色,卻能看到兩行清淚劃過臉頰。
換做別人或許會有一絲憐惜,張俊卻只覺得不耐煩,言語中不由帶上了輕慢:“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終究還是要活下去的。現在葬禮也結束了,白小姐,容我冒昧的說一句,您現在已經沒有了親人,又剛剛成年,也該為接下來的生活好好打算了。”
白簡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消瘦的手指抓住了被子。
我就說,葬禮上汪家都沒人搭理原主,把她當個擺設,這時候怎么那么好心,還來探視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要爭遺產呀!
嘖,就這么個性子,守得住家產才怪。
資料里果然沒說錯,內向,自卑,交際圈窄,爹不親娘不愛,連幾個相處的不錯的朋友都沒有。
在班上是個小透明,生活中也是個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小白。
那就不能怪我了,少給你點東西,也是在保護你呢。
這么想著,張俊說話越發失了分寸。
對付這么個小姑娘,太容易了。
“當然了,白小姐也不需要過多的為生活擔憂,小姐和您的父親生前有不少財產,您作為法定繼承人之一,還是能衣食無憂的。”
來了來了,豪門劇情少不了的遺產爭奪戰就要來了嘛?
張俊沒有得到答復,也沒在意自顧自的往下說:“白先生身為聯邦贊助的孤兒,白手起家,以研究為生,確實有些建樹,令人佩服,但不得不說根底還是太薄了一些,除了固定資產外,只有五十多萬信用點以及幾項技術專利,當然了,我家小姐與其再婚也是帶了嫁妝的,您作為繼女,也享有繼承權,但這些東西這么幾年已經消耗了大半。”
“而且,這些財產大多需要清點和交易出去才好分割,您應該懂得的,小姐和小少爺雖然都去世了,老爺和夫人也都是有繼承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