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陽看見一個人躺在車前面,不知道什么情況,也跟著下車趕緊查看。
是本村的醉漢,醉醺醺的躺在地上,還不停的吧唧嘴,渾身散發著難聞的味道,額頭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臣叔,臣叔,你醒醒,唉,臣叔你醒醒。”
盛暖陽上前叫了兩聲,醉漢迷瞪著眼睛,看著盛暖陽,又看了眼栗松巖,吧唧兩下嘴,抱著胳膊就翻身換了個姿勢躺著,看樣子就是要席地而睡。
盛暖陽看著他當不當正不正的躺在道路中間,這車根本就過不去,索性又伸手扒拉幾下,可就是任憑盛暖陽怎么扒拉,他都是不起來。
“他躺在這里,咱們的車過不去,這可怎么辦啊,還有別的路回村子嘛?”
栗松巖四處看了看,嘴上這么問,可是眼看著就這一天路是往荒北地那邊走的。
“就這一條路,荒北地就修這一條路。”
盛暖陽跟著栗松巖說著,見著他面露難色的瞧了一眼地上的醉漢,她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勾起,拍了拍栗松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栗松巖不知道她知道,這個醉漢是他們村子賴漢,平時好吃懶做酗酒,到現在快四十了,還沒娶上媳婦,整日里游手好閑,拎著酒瓶子四處閑逛,躺在到中間擋路,朝人要酒喝,這要是沒有酒,他就耍橫罵人,死活都不會起來的。
“臣叔,你要是不起來的話,我們可就開車過去了啊。”
醉漢沒有動,可是耳朵也是朝著盛暖陽這邊仔細的聽著。
盛暖陽回過身給栗松巖使了個眼色。
“松巖,咱們這個小汽車從人的身上過去是不是沒有痛苦,人直接就沒了?”
“啊?”
栗松巖微微一愣,看著盛暖陽給自己猛地眨眼睛,趕緊點著頭應著聲。
“那就這樣吧,臣叔總是吵著嚷著的不想活了,咱們也就做回好事,成全了他吧,走,我們直接開車回村。”
盛暖陽說完看著地上的醉漢半睜開眼睛,她就偷偷笑了笑,拉著栗松巖就上了車。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這是犯法的啊?”
“聽我的沒錯,惡人自有惡人磨,啟動車子,你可別真過去啊,嚇唬嚇唬他就成。”
盛暖陽看著躺在地上的醉漢,嘴角噙著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栗松巖半信半疑的看著盛暖陽,現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照她說得來,轉動鑰匙,啟動車子。
聽到發動機的聲音,醉漢就像是個彈簧似的從地上彈起來,趕緊躲到一邊。
看準這個間隙,栗松巖一腳油門就開了過去,盛暖陽朝著后面揮了揮手。
“臣叔,有空去家里喝酒啊。”
說完就笑盈盈的坐在車里,看著后視鏡里面再次倒在路上的醉漢,不停的搖著頭。
“誰知道下一個倒霉蛋會是誰呢。”
“剛才你那話差點嚇死我。”
栗松巖看著盛暖陽這邊,輕聲說著。
“我又不傻,我只是嚇唬嚇唬他,那是我們村子的臣叔,我哪敢啊。”
盛暖陽說著還瞥了一眼后視鏡,早已看不見醉漢的身影。
“我怎么沒見過這個人呢?”
“等你見到他就是你哭的時候了,沒有酒,碰到他就算是被他賴上了,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哪有這么嚴重?”
栗松巖一副懵懂無知的神情,盛暖陽看著他淺笑一聲,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把車給栗帆海送回去,也沒有多說幾句話,栗松巖就拉著盛暖陽出來,他實在是看不慣錢美芬的那副嘴臉,也不想盛暖陽無故生氣。
回到盛暖陽家里的時候,都快晚上了,顧勝蘭在廚房里做飯,還埋怨他們兩個貪玩,中午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都沒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