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馬嶺這名字起的不好,總是出事,上次我的馬車走到那兒的時候,差點就翻了。”
盛暖陽想到自己之前帶著盛九成來看病回去的時候,在歇馬嶺發生的那個驚心動魄,想想都覺得后怕。
“這都沒有病人家屬,誰來簽字啊,總不能就讓尸體躺在這兒啊,這病房里還有其他的病人呢。”
“沒有家屬我能怎么辦啊,又不是我家的人。”
“真是的,怎么這么久還沒人來啊。”
聽著兩個護士的對話,盛暖陽看了眼盛九成,盛九成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請問,這三號床的病人是歇馬嶺車禍的那個嗎?”
“是呀,你是他的家屬?”
“我不是。”
盛暖陽搖著頭看著她們說著。
“你不是家屬你就別跟著瞎摻和,死人的事有什么好摻和的。”
年長得那個護士朝著盛暖陽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看她的眼神,是把她當成了看熱鬧的年輕小孩了。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們是怎么確定他是荒北地的?”
盛暖陽指了指屋子里面輕聲地問著。
“衣服上寫著荒北地礦。”
“礦工?”
“大概是的。”
年輕點的那個護士還愿意跟盛暖陽搭話,看著她輕聲的說著。
“這么說來是護羊村的。”
“你能替著簽字嗎?”
年輕的護士看著盛暖陽問著。
“開什么玩笑,她能簽字的話還能用得著她,我自己就簽了,那還要家屬干什么!”
年長的那個護士朝著年輕護士喊了一嗓子,年輕護士低著頭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眼睛里泛著淚光,盛暖陽抿了抿嘴沒有多說別的。
“行了行了,不是你家的事情,你別跟著在這里摻和,還嫌不夠亂。”
年長得護士瞥了一眼盛暖陽,沒有半點好臉色,看模樣,這個事情讓她挺心煩的。
盛暖陽走到盛九成的身邊,把出事的是個礦工的事情都跟著他說了。
盛九成聽了以后咋了咂嘴,眉頭皺得緊。
“這礦工沒事兒跑到縣城里干什么呢,不是有規定嘛,礦上工人不得私自離開礦上。”
“興許有別的事唄。”
盛暖陽說著,就把幾個人帶出了醫院,這里消毒水的味道濃郁,生與死的地方讓人壓抑,出來以后,第一時間就是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情也緩和不少。
“護士說到現在還沒有家屬來呢,真不知道護羊村的村長有沒有通知。”
“我們村的村長張國棟,愛崗敬業,不亞于你們村的張順業,他肯定能通知,只不過……”
許鳳珍話說了一半,卻有點猶豫起來。
“不過什么?”
顧勝蘭看著許鳳珍滿臉擔心,也跟著在旁邊緊張起來。
“就怕他家人以為他在礦場,不知道來了縣城。”
聽著許鳳珍說完,盛九成不由得也跟著點頭,他剛才也是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