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安小菜下載的新導航，果然不一會就從小巷子里抄了近道到達建設小區，距離約定的送達時間還剩10分鐘左右。
元青舟在漆黑的角落放出尾巴，讓她去送3號樓六樓的那一單，自己則去2號樓2樓。
建設小區是久安城老城區最古老破舊的小區之一，小區內巨大的法國梧桐生長茂密，遮蔽大量光線，即便是夜晚有路燈的情況下，也顯得十分昏暗。
樓道里到處都是油污灰塵，本就不干凈的墻壁上還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尤其元青舟去的2號樓，一進門洞就看到一樓一戶人家門上被潑了油漆，寫著‘欠債還錢‘。
看門上的蛛網，這家肯定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叩叩叩。
敲響二樓西戶的門，元青舟退后半步等待，不一會就聽到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個男人在低聲念叨什么。
“都是盜版的錯……該死的盜版……”
咔噠！吱——呀——
老舊的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開出一條門縫，元青舟看到一個體型肥胖滿臉胡茬的邋遢男人。
他臉色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但眼下烏青眼袋極重，沒有神采的眼神落在元青舟身上，叫她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您的外賣。”
元青舟雙手將袋子遞過去，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屋內一片漆黑遍地垃圾，還有一陣陣難聞的餿飯味傳出，唯一的光源就是客廳里那臺電腦屏幕的光。
“喵~”
有只橘貓從屋里跑出來，男人趕忙用腳將貓擋回去，接過袋子，忽然問道：“你看小說嗎？”
元青舟愣了下，旋即搖頭，“沒時間。”
男人眼神一冷，重重的將門摔上。
“不看小說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都是盜版的錯……該死的盜版……”
元青舟一臉莫名，不過送外賣時間長了，見過的怪人越來越多，穿女裝的男人她都見過好幾次，這個自然沒什么大不了的。
尾巴那邊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元青舟只好讓尾巴幫人把外賣掛在門內把手上免得丟了。
做完這些之后，元青舟也不打算再送了，脫掉外賣套裝換上運動外套和鴨舌帽，元青舟把賈步發的地址復制到導航里，騎著小電動出發。
＊
悅動KTV。
元青舟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半小時，報了賈步的名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包間。
“您的朋友還沒到，需要我先幫您點幾首歌開開嗓嗎？”男服務員熱情問道。
元青舟悶悶的點頭。
男服務員拿起平板電腦，“那您想點什么？”
“新聞聯播。”
“…………”
元青舟一臉疑惑的看過來，“不行嗎？”
男服務員嘴角抽了抽，面對元青舟質疑中帶著失望的眼神，他感覺自己作為金牌服務員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行，您想看我蹦迪都行，區區新聞……新聞聯播怎么不行。”
“我不想看你蹦迪。”元青舟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