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羅守,恐怕也不會有一場屬于英雄的體面葬禮了。
好冷啊,元青舟站在路燈下,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掃視周圍,試圖尋找藏起來的安小菜。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青鸞從上面下來,手里捏著一個水晶魔方。
今夜的她竟然穿了一件跟元青舟同色的斗篷,兩人都披著一頭黑發,裹著圍巾,四目相對時,都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樣的淡漠,一樣的冷靜。
明明不是姐妹,卻又很像姐妹。
“我偷跑出來,時間不多。”青鸞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元青舟頷首,“旁邊有個小公園,跟我來。”
元青舟帶青鸞到小公園里找了個長椅坐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有個攝像頭正對著這條長椅。
“長話短說。”元青舟坐下來輕聲道。
青鸞拘謹的坐在元青舟旁邊,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她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像寒冰一樣渾身透著冷意,若非旁邊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姐,她甚至都不愿意開口說話。
“那年我六歲,你也六歲……”
昏黃的燈光照在青鸞身上,她捏著自己的魔方,低著頭緩慢的轉動著,慢慢說起在她和元青舟在實驗室的相遇,從她的視角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元青舟。
青鸞一直在說,元青舟一直在聽,盡管心里有疑問,也沒有出聲打斷。
青鸞說著說著,不自主的回想起她們兩個在牢房里,背靠著同一面墻時的情景。
那時也是她一直說,姐姐安靜的聽。
那段時光,是她人生最慘痛的一段時光,卻又是她后來無比懷念的時光,正因為那段時光里有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姐姐。
這十多年來,雖然她在德瓦洛卡擁有了老師,朋友,閨蜜和戰友,但是沒有人能真正走進她的心。
她最想念的,仍然是共患難的姐姐。
“……就是這樣,那時我親眼看著你被畸變種吞下,入口又因為爆炸坍塌……所以,我一直以為姐姐已經不在了。”
青鸞停頓了下,手中的魔方最后一轉,上面細小的方塊竟然組成了一張小女孩的臉,像極了元青舟。
她放下魔方抬頭認真的看著元青舟,“姐姐,跟我回德瓦洛卡好嗎,你身上的問題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我們還可以把你媽媽也接過去,德瓦洛卡有很好的醫生,人格分裂這種小問題很快就能治愈。”
元青舟沉默了一瞬,才問道:“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青鸞眼眸微動,用她淡金色的眼眸靜靜注視著元青舟。
元青舟抬頭看過來,“你今年幾歲?”
青鸞愣了下,“十六歲,怎么了?”
元青舟眉頭蹙起,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段時間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在青鸞出現的時候出現了巨大的矛盾,也讓她發現一個十分驚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