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只要不是正值假期,學生們就永遠可以清晰地知道每天是周幾。
等到步入社會,如果從事的不是穩定雙休的職業,這種技能基本慢慢就會失效了。
次日清晨,楊露白被窗外少年們打籃球的聲音吵醒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今天似乎是周六。
她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猜測,又順便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自己設定的鬧鈴響起還有十分鐘。心里還想再睡,但是理智還是讓她選擇了先起來清醒清醒。
她起身拉開了窗簾,坐在床邊望著不遠處的那個籃球場,表明上在看少年們打球,實際上完全是在放空。直到外面的一聲歡呼把她的注意力又拉扯過去,她半是感慨半是惆悵地想——青春可真好啊。
此時的她看上去略顯疲憊,不過僅僅只是沒睡飽,并不是宿醉過后的難受。因為考慮到今天還有工作,所以昨晚的后來,她和裴玄度都沒有喝很多酒。
也就是說,裴玄度最終還是沒能一雪前恥。
想到這,楊露白沒忍住低頭笑了兩聲。隨后又搖搖頭,像是不明白自己干嘛一大早就要想起他來。伸了個懶腰以后,她便下了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
今天的拍攝工作預計在上午十點開始,楊露白洗漱完畢后簡單吃了個早飯,在八點整的時候抵達化妝間。
剛進門那一刻,她就看見了比她到得更早的裴玄度。
男生的妝總要比女生的簡單些,所以裴玄度的化妝師顯然不像裴玄度這么著急,這時候還沒到。
無事可做的裴玄度正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左手上還拿著個啃了一半的蘋果——估計這就是他的早餐。
就在楊露白心里糾結要不要先和他打個招呼的時候,他忽然抬起了頭,看見進來的人是她,朝著她笑了笑,說了聲“早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有點困的緣故,他此時的笑容不像平時那么燦爛,也沒有賊兮兮地喊她楊老師。
她也對他笑了笑,回了聲早。
“醒酒了嗎?”他仍然笑著看著她。
楊露白翻了個白眼,走到自己的化妝位上坐下了。她說,“我本來也沒有醉。”
其實還想多說幾句調侃回去的,但是考慮到化妝間現在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在,她還是沒太多話。
裴玄度卻不管那些,從楊露白進來以后,他就一直找各種亂七八糟的話題和她聊,楊露白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他,一邊心想:他該不會是昨天的酒勁留到今天才上頭吧?
后來妝化完了,拍攝時間也到了。楊露白本是覺得松了口氣的,可是猛地想起來,自己今天的拍攝可是和裴玄度的雙人拍攝啊。
一邊往拍攝地點走著,裴玄度的聲音一邊魔音貫耳般繼續環繞在楊露白耳畔。
同行的工作人員漸漸都有些察覺到自己的多余了,盡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唯獨其中一個年紀剛入職沒多久的年輕女生沒想那么多,她找了個裴玄度沒說話的空隙,笑著說了句,“玄度哥,你和露白姐關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