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記起高中時裴玄度和人打架好像也是因為她——她姑姑去世,她連續請了兩天假,錯過了值日周,回校的時候一直被當時原本就很盛氣凌人的組長冷嘲熱諷。
裴玄度當時在睡午覺,后來他突然起來把那人揍了一頓,對外解釋稱是因為那人吵到他休息了。
但是他又不是整天和人打架斗毆的刺頭,怎么可能因為這么離譜的理由和人打架。
本來就不可能。
誰都知道不可能。
當初楊露白也因為那件事想過裴玄度會不會其實也喜歡她,可是她一次一次地向他靠近,都被他的冷淡打了回去,于是她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現在差不多的事情重演,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去面對。
“感動到呆滯了?”何洛希一邊說著欠揍的話,一邊抬手在楊露白眼前揮了一下,成功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然而她回過神后的第一句話卻是說了句,“他不是。”
“什么他不是?”
“你前面說他真的慫。”楊露白頓了頓,“他不是。”
何洛希瞪大了眼睛,一驚一乍道,“嚯!這就開始向著人家說話了。行吧行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楊露白卻沒有想開玩笑的意思,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胳膊放在桌上,用手拄著臉,“他只是比較圓滑罷了。沒靠山的人都是這樣,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
何洛希“哦”了一聲,拖長聲說“好——吧——”
“所以不惹事的他為了你都那么沖動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辦,重新喜歡他嗎,以身相許報答他嗎?”
“行啦。”楊露白又笑了笑,拿起紙折扇在手里把玩,“你別散發單身狗的醋味了,我也是單身狗,我和他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如果你沒去當占卜師,而是進了娛樂圈,你想和圈內人在一起嗎?”
何洛希被楊露白的問題噎住了,想了半晌才說了句,“也無所謂吧。”
楊露白卻輕輕搖頭。
她說,“反正我不想。他現在對我好,對我表現得很在意,可能只是還沒出戲或者在為二搭做準備吧。”
何洛希盯著她看了一會,嘖嘖兩聲,“這就是冷血的成年人么?對自己和對自己喜歡的人都這么恨心。”
“......說得好像你只有十七八似的。”
“哎,別這么說,我生理上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但是這不妨礙我內心年輕。”
“行,真誠勇敢的年輕人,祝你早日有勇氣去找明雪表白,別再偷偷摸摸地暗戀了。”楊露白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
何洛希的目光追隨著她過去,“你干嘛去?”
楊露白拿出手機晃了晃,“結賬這種環節,還得是我這種冷血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