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自己和裴玄度的關系越來越向著當年靠近了，甚至比那時候還要多幾分心照不宣的親近。
人一旦墜入愛河就會昏頭，這時的她也忘了思考自己“不想和圈內人在一起”這個對自己的要求。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那楊露白覺得這神明應該挺小心眼的。每當發現哪個人類因為高興事變得有點輕飄飄的了，這位神明就要過來給他當頭一棒。
次日，那當頭一棒就找上了她。
她在酒店里伴著手機震動的聲音迷迷糊糊地蘇醒，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著“陳姐”兩個字，以為陳姐要囑咐行程，揉揉眼睛就坐了起來。
結果剛一接起電話，陳茹就在那邊吼開了。
“楊露白！我現在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楊露白很懵，但是在公司這幾年磨煉出的本能告訴她認慫準沒錯，她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是！不對，不是現在，陳姐您一直都對我很好！我錯了！”
陳茹沉默了幾秒鐘，又氣又好笑地問她，“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楊露白現在稍微有了一點經驗，趕緊把來電調成免提，切出去看微博熱搜。果不其然，就看見了自己的名字正明晃晃地掛在熱搜上。
點進去一看：楊露白深夜同裴玄度及另一個陌生男子共同飲酒。
下面配了幾張她和裴玄度、何洛希昨天一起吃飯的挺清晰的圖，照片中她和裴玄度坐得很近，裴玄度的動作里似乎還能看出要把她往身后護的意思。何洛希距離他們倒也不遠，不過只被拍到了一個側影。
楊露白腦海中馬上浮現起那個“醉漢”和那個女孩的模樣，暗罵自己怎么馬后炮的時候反應這么快，當下卻總是反應不過來。
“我知道。可是陳姐，那真的不是深夜，就是綜藝錄制結束以后。而且我們去的是那家UANDI餐廳，是圈內人開的，又是在包間里，正常來說不該被拍到的。呃，還有那個陌生......”
“行了，你有這時間跟我解釋，不如想想怎么和公司那邊說。”陳茹打斷了她。
“還有，我告訴你，不要說什么正常不該被拍到，私生、狗仔、代拍，這些人的花樣千奇百怪，你這種小崽子防都防不住，更別說整天神經大條防都不防了！上次的事情我念在你家里真的有事，在公司那邊幫你攔了，那這次呢？”
楊露白半天都沒說話，陳茹也算了解她，能猜到她愁眉苦臉坐在那里反思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真的不愛說教你，可是有些話不說你好像真的不明白——露白，你現在不像以前了，有了人氣就得有當明星的自覺，不能再隨隨便便這樣出去了。”
“是......”楊露白舉著手機弱弱地應，“我知道了，我下次肯定會很小心的。”
“自己長點心。還有，和裴玄度也少點來往吧。”
“啊？”
“啊什么啊？你有意見啊？”
“不是，只是我們現在不是還在宣傳期嗎？共同行程比較多，怎么做到少來往。”楊露白說完就有點后悔，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想和裴玄度多見面的私心表現得太明顯了。
果然，陳茹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她，“你別偷換概念，我是說私下。”
“說句不好聽但是很實在的話，大眾對男藝人和女藝人的包容度本來就不同，你和他走得近，他倒沒什么，但你呢？流言蜚語更多還是指向你的。你以前說過不想找圈內人，這也是原因之一，你可別忘了。還有，你自己有空也去看看裴玄度粉絲說的話吧，知道他們把你罵成什么樣了嗎？”
楊露白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些，她感到自己眼眶有些發熱，不過眼淚還是沒落下來。
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以后，她“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