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表達我的意思......”
“楊老師你能感覺到我發消息的速度比平時快很多嗎?”
“我現在打字快到屏幕快著火了。”
“因為我怕我稍微慢點,你就把我拉黑了!”
楊露白看著他一連串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來。正想給他回電話過去,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楊露白趕緊按下接聽。
“楊老師?”裴玄度的發問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又像松了口氣,“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剛剛怎么一直......”
“我剛才去健身房了,沒拿手機。”相較之下,楊露白的聲音平靜許多,“你還不是一樣嗎,前面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一直沒接啊。”
“因為我在飛機上。”
“我又不知道你在飛機上。”
“我就是想突然出現嚇你一跳啊。”他頓了頓,又說,“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你要出來見一面或者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楊露白低頭看看自己松松垮垮、還沾了汗水的T恤,啞然失笑,“不巧了,我剛運動完狼狽得很,不是很想見人。”
“那就等你收拾完?”
“收拾完就又很晚了,我可不想再被拍到什么深夜出行。”
“那......”
聽著裴玄度被自己噎得沒了話,楊露白的心情莫名其妙更好了些。但是想想他剛才提心吊膽地發了那么久消息,還一直以為自己時刻會被拉黑,也挺可憐的,她便也不想再去逗他。
“那什么那啊。”她說,“明天再見吧。”
這次,她是等裴玄度給了肯定的回應才掛斷了電話。
她快速地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坐在窗邊往樓下眺望。路燈和車燈連成一片,看來某條路是又堵車了。
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聲,她拿起手機看到是裴玄度的消息,他發來了一張坐在車里的照片,陰陽怪氣地說:堵車了,真好。
楊露白笑了,打開手機的攝像機對著遠處的馬路放大再放大后按下快門,把照片發給裴玄度,問他:你不會在這里面吧?
裴玄度很快說:對啊,我就在這。
但楊露白當然知道他只是故意那么說的,實際上不一定在哪。
想了片刻,她問裴玄度:你今天為什么覺得會被我拉黑?就因為前面漏接了我兩個電話?
以前裴玄度也不是沒有錯過她電話的時刻,她從沒有那么小心眼地怪過他。又或者說,她不是不怪,只是她沒有一個身份和立場去為了這些小事“作”罷了。
裴玄度的消息好一陣才回過來:因為剛在電話里說了那樣的話就跑過來,我怕你覺得我是專程來見你的。
他說:怕你不想見我。
這六個字好像幾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帶起了一層層的波瀾。
楊露白的心和睫毛都以比平常快幾倍的速度抖動了幾次。
平靜幾秒后,她回他說:原來你也會為了這些緊張。
裴玄度回她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像是在說:我為什么不會?
她忽然覺得好過了很多,之前那些縈繞著自己的糾結情緒也散開了。
原來她并不是獨自在認真對待那些小事。
裴玄度也在為了那些緊張或害怕。他也同樣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