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酒的楊露白腳步已然有些不穩了,面前的兩個男人把她往后逼,她就一步步地往后退,最后幾乎是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們從桌上拿起酒杯遞到她手里,對她說,“楊老師,我們再敬您一杯。”
“我不喝了,喝不下了。”
楊露白想把酒放回桌上,其中一個男人伸手攔住了她,直接把酒杯推回她手上。
拉扯之間,杯里的酒撒了一半,沾濕了她上衣。
“這下我真該走了,衣服濕了,我去換個衣服。”楊露白說著,站了起來,看著王良珍,“請問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你干嘛這么問我,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而且只是濕了衣服的話沒必要出去吧,天這么熱,你就當是涼快涼快了。”
“珍珍。”王高達似乎覺得對王良珍有點過了,皺著眉喊了她一聲。
王良珍撇了撇嘴,對著楊露白攤手道,“你想出去就出去咯,我又沒攔著。”
楊露白煩悶地嘆了口氣,轉身出了包間。
包間緊挨著電梯,她步伐不穩地往電梯那里走。到了電梯口時電梯門正好打開,她一抬眼,就和電梯里的裴玄度對上了視線。
“看來我還是來晚了。”裴玄度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滿眼心疼地看著她,“他們果然還是為難你了吧。”
楊露白心里憋著火,看到熟悉的面孔就像是在學校受了氣的孩子回家看到家人一樣,有窩里橫的沖動。
她很用力地伸手拽了一下自己衣服的下擺,把濕了的那一塊給裴玄度看。
“你是沒長眼嗎?都這么明顯了還用問,看不出來?”
她的大動作差點讓自己平地摔跤,裴玄度趕緊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你這是被灌了多少,不是晏向明叫你來的嗎,他也沒幫你攔著點?”
“王高達來了。”有了裴玄度的支撐,醉得迷迷糊糊的楊露白任由自己往他的方向歪過去,把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王高達,在那里一坐,他們全都不敢說話了。王良珍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
“他們都說什么、做什么了。”裴玄度低頭問她,“都有哪些人?”
“還能干嘛,就是多灌了幾杯酒唄。你問得那么仔細是要幫我報仇?”
“不可以嗎?”裴玄度朝她笑笑,“我現在沒辦法,以后總有辦法的。”
“無聊。”楊露白伸出一只手指在他胸膛處點了點,“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不遠處包間的門被人從里推開了,裴玄度抬起頭,看到是晏向明從里面走了出來,正四下張望著。
他下意識地把楊露白又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而后才開口問晏向明,“晏先生是在找露白嗎?”
晏向明尋聲看去,就看見醉醺醺的楊露白正合著眼靠在裴玄度身上,看起來很放松,顯然是因為裴玄度在感到踏實。
裴玄度也正看著晏向明。他眼里全然沒了方才看楊露白時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近似于冷漠的平靜。
“我記得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過,不會讓她因為你們的合作吃虧。原來只是說大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