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胃不舒服，就是有點頭疼。”提到這個，楊露白看了他一眼，“胃不好的是你吧，你要不要先吃了東西再開車。”
“不用，我健康著呢，而且也不餓。”
楊露白不怎么信他的話，但也沒和他爭。
車里變得很安靜，她習慣性地想用看手機來打發時間掩飾尷尬，然后想起自己出來就是為了去找手機的，伸進口袋里的手又默默抽了出來。
“壞消息是什么？”她終于還是轉頭問裴玄度。
這次裴玄度沒有賣關子，回答她說，“何洛希那邊出了點問題，店鋪被人刷差評、實體店被人寄威脅信，估計是因為參演《爪牙》造成的。”
楊露白對這種發展并不意外，但是真的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心顫了一下。“嚴重嗎？”
“實體店的情況我不算了解，網店我看了看，刷得很嚴重。”
“實體店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洛希早就和我說過生意不好，現在又出了這事，真是挺麻煩的。”楊露白說著，嘆了口氣，“你說那些人這么做對他們自己有什么好處？”
“拿錢辦事而已。”
“我說的是花錢雇人的那些人。我倒是早就料到他們會這樣做，但是說實話，不是完全明白他們的意圖。這不就是損人不利己么？”
車開到了交通崗，紅綠燈剛好變紅。
裴玄度把車停了，轉過頭對楊露白笑了笑，“《爪牙》這類的文藝作品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清理社會中的一些垃圾，它既然能播出來，說明現在社會的風向是不錯的，是允許我們發聲的，而相關的部門聽見這樣的聲音，就會開始加緊對垃圾們的清理工作了。”
楊露白也笑了，“哦，我懂了。垃圾們怕自己被清理，所以就急了？”
裴玄度打了個響指，“聰明。”
“那他們現在才對你們這些演員下手也沒用呀，拍都拍完了。”
“殺雞儆猴唄，想告訴后來者——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紅燈變綠，裴玄度重新踩下油門。
楊露白看著前方，喃喃地說，“該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的，是他們。”
“嗯，但是還需要時間。”覺得氛圍有些低沉，裴玄度便問楊露白，“你就不想聽聽好消息嗎？是s級別的大好事。”
“能有什么大好事啊？”
“這個月下旬的心火頒獎，《先知》入圍了。你，我，還有秦緯和思潔，我們都分別獲得了提名。”
心火是五年前開始辦的影視劇評獎，因為它的評獎不摻什么水分，在業內受認可的程度越來越高。
而且心火頒獎典禮是一年一度，只在每年八月下旬舉行一次。
能被心火提名，對演員——特別是對總擺脫不了“偶像派”標簽的演員來說，是對自己演技的莫大肯定。
當初楊露白因為《兩捧月光》也獲得過一些小獎項，不過那畢竟是個小制作，加上她和裴玄度當時的演技略顯得青澀，最終沒能入圍更高一層的競爭中。
聽說這次他們幾人能因為《先知》被心火的獎項提名，她立刻有了興致，猛地坐直了身子，又被安全帶給扯了回來，“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我今天一早剛收到的通知，等會兒你拿上手機就也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