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又聊了一會,賣貨的中年女人也沒有更多信息可聊,只剩山邊村的奇聞軼事。
陳鳳仙和九方劍使回來也有一陣了,丁文就告辭了。
丁文在村里隨意找了村民給錢打聽,了解的情況佐證了中年女人的說詞,山邊村就是刑罰之地。
“你干滿一年有多少積分?去掉生活所需還能剩多少?”丁文問完,陳鳳仙就給了半兩碎銀。
“一天干十個時辰,就是一百積分,住的房子租金每天六十積分,菜自己種,一半上繳,剩下的一半的一半歸村稅,再剩下的一半的一半歸集體災年儲備,最后剩下的自己吃,跟別人交換糧食什么的,收成過的去,勉強夠。碰到收成不好就得到官賣里買,再加上鹽又貴,到了年三十有剩的錢喝碗白糖水那就不錯了!萬一沒錢買那還得欠著官賣,一年翻五倍的利息!哪還有剩!”那村民說著也不見生氣,偶爾的強烈語氣仿佛只是在嘲笑外來人的無知。
“就沒有收成意外好的年份?”丁文追問之下,那人揚了揚手里的碎銀。“碰上你就是意外!靠種茶種地啊?收成好的年份,官賣的東西就漲價了!漲完了,還是留不著多余的歸自己!還有問題不?有的快點問,我吃飯晚了耽誤上工還得扣分!”
“沒了,你忙去吧。”丁文看那人匆匆忙走了,又見著一個拖著大鐵球腳鐐的年輕男人,目光呆滯的從前面走過去,大約就是剛來這里時候曾經試過逃跑的受刑者。
陳鳳仙感嘆說:“山邊村的官賣控制了關鍵物資,這里的人不管賺多賺少,除去了城稅和村稅,剩下的也都會被官賣吞干凈,收成不好的年份還得欠錢,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脫離這里的機會,從制度上就沒給他們這種可能。”
中劍長鐘欣也深受沖擊的說:“如果是那些兇犯就算了,問的幾個村民都是因為無奈負債之后利滾利破產被判了余生都在這里勞作,這也太不合情理了。”
“這地方哪還有什么情理!錢就是一切!”西劍使一針見血的道出實質。
是的,到處都有人愛錢,這很正常。
但在臨風城,人在長期的制度影響下,錢已經擠占了其它所有的一切,成了根植于人們意識世界的唯一主宰。
這,當然很不正常。
“云上飛,這就是你想讓我們看的?”丁文覺得,山邊村的情況應該是臨風城的縮影,該能說明本質問題了。
“邊界山村是如此,丁文分會主何不到臨風城里看看城中如何呢?”云上飛神色沉靜的作禮回應,那意思,仿佛山邊村的只是小巫,城里還有意想不到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