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呼喊了幾遍,一條身影,從山上走下來……
月光下,那條身影步走間仿佛自帶了一身雪亮,白的泛光,一對紅眸乍看還以為是混沌兇物,等到近了,才確認目光中透著人的情緒,人的理性。
丁文打量著雪女,見她身形比一般女子更高,更修長,體態十分成熟,穿著一身方便動作的銀白武斗裝,雪白的長腿大半遮掩不住,腰上掛著的長劍形如寒冰鑄成那般,看起來像極了極陰玄冰。
只是劍上有一顆藍色的寶石,丁文細看之下,基本可以確定是聚能石,只是那等大小,簡直罕見的能稱之為稀世之寶了。
半透明的彩色光幕里,雪女眨巴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外頭立著的人;外頭的丁文也在好奇的打量她。
兩個人這么默不作聲的彼此觀察了半晌,雪女突然問:“你是誰?以前沒見過。”
“村里人你以前都見過嗎?”丁文倒是不著急了,他基本、完全能理解此刻雪女的心情,畢竟成長歷程基本一致。
“都見過了,她們對我好奇,送東西的人總不一樣,這么久了,都來過一遍了。村里還有些孩子經常來跟我學修煉,我教她們劍法和修煉星能的心決。”雪女果然對外面的世界不設防,很樂意跟丁文交談。
“你師父,同意你教他們本事?”丁文很是詫異,他師父可說過,絕對禁止他傳授紅淵決給任何人,倘若未經允許那么做,就視為欺師滅祖的背叛行為。
“師父沒說過可以,也沒說過不行。”雪女回答的很認真,末了,又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補充說:“也可能是師父沒來得及交待就死了吧。”
“你師父死了?”丁文愕然,此刻又不希望雪女的師父就是他的師父了。
“是啊,死很久了。”
“多久?”丁文心生期望,計算著時間,自覺只要超過一年,那就肯定不是他的師父。
“八年零一百天多三個時辰一刻鐘。”雪女記得清清楚楚,丁文不禁松了口氣,又替她難過的說:“那你一個人在山上呆了這么久,真不容易。難得村里人還愿意一直送吃的上來。”
“嗯,大家說師父早給夠了錢,就算師父不在了,她們也會履行諾言,一直送到我滿十六歲。”雪女微笑著點頭,看來她師父離世的悲痛早已經消化,村里人的善意給了她對世界美好的認知。
“……”丁文覺得他們的師父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必定有關系,因為他也是滿十六歲的時候山上的陣法光幕就自動消失了。“你十六歲的時候,這陣法就會消失?”
“是啊!”雪女笑著說:“還有十天。”
“那、你到時候準備去哪里?是在村里生活嗎?”丁文不確定雪女的想法,卻覺得她的答案很可能跟他當年一樣,他師父那時候對他的灌輸就是,一定要游走天下,不可被束縛在一隅之地。
“我要去找師兄。”雪女的笑容里滿懷期許,分明師兄是她唯一、最親近的人了。
“你還有師兄?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應該比我早一些,師父說師兄比我大一點。”雪女回答著,丁文卻聽的暗生疑云,然后又問:“你師兄叫什么?在哪里?”
“師兄在大晴派治下的紅淵山,他叫丁文。”雪女的回答,讓丁文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