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的階梯嗎?
有些像,但又好像不是!
但此時的段玉,只身一人爬臺階,前后左右都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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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來到了萬壽宮的門前。
“嘎吱……”宮門緩緩打開。
段玉走了進去。
里面,大武帝國的皇帝靜靜而立,望著一幅畫。
段玉進入之后,萬壽宮之門,緩緩關閉了。
“段玉,這幅畫熟悉嗎?”皇帝問道。
段玉道:“這是千里江山圖嗎?”
千里江山圖,北宋王希孟的作品,絕對稱得上是稀世之寶。
皇帝道:“對,千里江山圖。”
段玉道:“真跡嗎?”
皇帝道:“不,不是,我是根據印象中畫出來的,可有差錯嗎?”
段玉道:“陛下水平極高,不過和真跡還是有些不同的,卻不能稱之為差錯,您的畫更加霸氣。”
皇帝嘆息道:“時間過得太久了,所以記憶難免出現了偏差。”
然后,他笑道:“坐!”
段玉坐了下來。
皇帝笑道:“對了,讓你見一下,朕曾經的老師,出來吧。”
頓時,一個仙風道骨的人走了出來,朝著皇帝跪下道:“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故人。
天機先生。
他竟然是皇帝陛下的老師。
朝著皇帝行禮之后,天機先生又朝著段玉躬身拜下道:“拜見威海公爵。”
接下來,天機先生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皇帝抽出了一副字,掛在了墻壁上,竟然是段玉寫過的歪詩。
就是那一首瀛州春。
百里嬌啼印落紅,秦樓楚館艷旗風。
瀛州四百八十妓,多少樓臺云雨中。
不久之前,皇帝陛下非常意外地去了瀛州,非常非常奇怪。
就仿佛只是為了去和段玉見一面,聊了幾句。
而聊天最核心的內容,除了去涼州之外,便是為了這首歪詩了。
皇帝陛下微笑道:“段玉,你除了這首詩之外,可還寫過其他詩嗎?”
段玉道:“不曾寫過的。”
皇帝陛下道:“我也沒有寫過詩,一首都沒有寫過,你可知道為何?”
段玉道:“不知道。”
皇帝陛下道:“因為我的腦子里面有太多的好詩了,但是又絕對不能抄。這個世界太詭異了,我們來得也很詭異,所以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破綻,比如一首詩都能暴露你的真實身份。”
然后,他望向了段玉道:“比如你的這首詩,盡管改黃了,改得惡俗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江南春》。所以僅僅這一首歪詩,就已經完全暴露了。”
“杜牧的《江南春》,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聽到這首屬于上古地球的詩句,段玉依舊毫無反應。
皇帝陛下接著道:“段玉,你確實是厲害的,真的靠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涼州的那個段玉,讓他幾乎心甘情愿地愿意把他的那條修羅大帝之腿給你。你這煽動人心的實力,真是讓人欽佩啊。甚至讓我想起了曾經的德國元首,就是靠著煽動人心的能力,登上了權力的巔峰。”
段玉道:“陛下見笑了。”
皇帝道:“那你為何不要呢?你應該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一加一,大于二。如果你得到了修羅大帝之腿,你就會變得更加強大,就不會那么被動了。”
段玉道:“您也知道,我是真誠的。若我不真誠,也說服不了涼州的兄長。”
皇帝嘆息道:“幼稚天真,害人害己。你也清楚地知道,黑暗森林理論,結果輪到了自己,卻一塌糊涂。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你能猜到是誰嗎?”
段玉道:“李宗吾。”
皇帝道:“對,寫《厚黑學》的李宗吾,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完全可以比誰都狠,比誰都黑,但偏偏卻是一個謙謙君子,所以果然是知易行難。”
段玉道:“想必是這樣的,皇帝陛下。”
皇帝又道:“幾天之前,你在涼州成功地說服了他。那么今天在皇宮,你打算怎么辦呢?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說服我呢?”
段玉搖頭。
皇帝道:“我可以給你機會的,我可以給你時間,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你可以用任何理論說服啊,你可以用任何手段說服我。”
段玉道:“陛下,我雖然談不上非常能夠識人,但也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可以被說服,而哪些人是不可能被說服的。陛下就是那種不可說服之人,我也不必浪費口舌了。”
皇帝陛下嘆息道:“那真是可惜了,我是很想再一次聽到你的高談闊論的。但既然你不說,那也就勿要怪我,不給你時間了。”
皇帝緩緩站起身,道:“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段玉,那就是我!所以非常抱歉,其他的段玉,我全部都要灰飛煙滅,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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