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哦,血壓計。”格雷特正在全神貫注,剖開一只狗的胸壁,好一會兒才回頭掃了一眼。心不在焉,隨口扔出個名字,又把注意力收回手術當中:
所有的血液樣本都放在不眠之塔了。他又不想在自家法師塔里,一個一個抽血,嘗試交叉配血驗血型,再用【辨明血統】畫信號圖。沒奈何,只好把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做了一半的實驗撿起來做:
制造狗的動脈導管未閉模型。
拜狂犬病研究所賜,議會抓了一大堆狂犬給他,自然,也順便抓了一堆正常的流浪狗。格雷特身為醫院的主人,課題主導,蹭兩只狗來做動物模型,那根本就不是事兒。
很可惜,之前的實驗,全都失敗了。
希望這一次能成功吧。格雷特手下穩穩地剖開狗的皮膚、皮下組織、肌肉,用開胸器撐開肋骨,沿迷走神經切開上端心包,顯露肺動脈……
賽瑞拉在旁邊看得大氣也不敢喘,自動自覺站遠了些,給自己套上一只口罩。好一會兒,見格雷特分離完兩條血管,停下來歇一歇,趕緊爭分奪秒詢問:
“血壓是什么?”
“就是血的壓力。”格雷特盯著已經分離完畢、顯露出來的黃狗頸靜脈,思考著要剪多長的一段。聽到賽瑞拉的問題,隨手指了指縱隔胸膜壁層暴剪開后,已經暴露出來的降主動脈:
“心臟搏動的時候,給血液一個很大的壓力,把它射入動脈。動脈再一段段收縮,提供壓力,才能把血液送到全身各個地方。我做這個東西,就是要測量出血液的壓力。”
賽瑞拉彈出一個秘法眼,盯著微微跳動的血管,看得又是好奇、又是緊張。格雷特指指那段動脈:
“如果在里面插進一根管子,連通一根豎起來的玻璃管,你會看到血液一直往上飚飚到多高,就意味著血壓有多高。但是那樣的話,你可能需要一根兩三米高的玻璃管……”
格雷特嘴角勾起一縷微笑。130毫米汞柱的血壓,約等于1767毫米水柱,也就是1.7米。如果不幸,這位病人的血壓高到230毫米汞柱,那么,玻璃管就需要3米多高。
這么高的玻璃管,都不說麻煩不麻煩吧玻璃管細了,單單毛細作用,就可能把血吸上去;粗了,比如說1平方厘米直徑的管子,一飚就是170毫升、乃至300毫升。這么多血飚出來,再怎么塞回血管里去?
……話說當年,首先測量動物血壓的那位醫生,他從馬的頸動脈里引出270厘米高的血,最后弄回去了沒有?
“如果不想要這么高的玻璃管,就要用U型管,在另一頭放上水銀。但是水銀比較麻煩,毒性很大,最好,是不要用有創式的……”
“那,為什么不能用魔法呢?”
格雷特一愣。賽瑞拉指指那段跳動的血管,素白的指尖輕輕往下按落,如同按著虛無中噴涌的血柱,正在感受它的壓力:
“能不能,用一根管子,直接插進血管里,另一頭連上魔法陣受到的壓力多少,直接由魔法陣顯示出來?”
格雷特:???
很好,姑娘,您這是無師自通,直接弄出有創血壓監測啊?
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回頭我去問問,有沒有直接顯示壓力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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