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微微頷首,末了又問:“你是何生靈所化?為何如此一副獐頭鼠目之相?看著實在令人惡心!”
那小妖聞言,頓時面紅耳赤起來,顯然很生氣,但又不敢真個跟吳楚生氣,怕下一刻就被一槍捅破喉嚨。
“不說?”
“說,說……小的乃一只烏狽所化,不敢欺瞞前輩,就小的這等樣貌,在小的族群當中,其實是極為出眾的清俊之相,并不是前輩所說的那般獐頭鼠目……”
“清俊之相?就你?你是說我眼瞎?”
“不,不敢,不敢……小的,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吳楚輕哼,抬手一招,便將狽妖身上的縛獸索收了回來,而后轉身離去,邊道:“你先在這好好呆著,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否則你就準備好看我怎么給你扒皮抽筋吧!”
即便吳楚背著他,走得并不快,可狽妖也不敢偷襲他。
以狽妖的聰明才智,他很清楚,即便能夠讓他偷襲得手,可在這座大陣之中,沒有人帶他,他也根本出不去。
而一旦偷襲失敗,對方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扒他皮,抽他筋。
這么愚蠢的事情,他肯定不干。
吳楚離開之后,便又跑去其他地方,找一些落單的小妖。
被困在這山勢大陣之中的小妖,總共有四五十個,雖然不少都是三五成群,扎堆一塊,但落單的其實更多。
沒多久,吳楚便找了幾只小妖,證實了那只狽妖并沒有跟他說假話。吳楚不由暗自吐槽,妖怪就是妖怪,心中根本沒有什么信仰,賣起他們的主子來,那叫一個痛快。
在印證了狽妖所說的那些之后,吳楚便將當初跟老牛一道來的那些小妖帶出陣去。
直到此時,那老牛才從那只長著一雙鶴腿的小妖處得知,眼前這個帶他出陣的人,正是如今這紫玉山之主。
老牛感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但偏偏又是對方將他從陣中帶出來的,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不該怪吳楚。
吳楚對那鶴腿小妖說道:“爾等來此造訪,貧道不見怪,之前貧道一直在閉關,并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何事,讓爾等在那陣中待了數萬載歲月,實在抱歉!但是這一次,爾等天目山又有小輩來此放肆,可就不能怪貧道不講情面了。爾等回去,且告訴爾等新王,若想這些小輩安全回去,就自己過來與貧道談。”
眾小妖唯唯諾諾,直到聽到吳楚說了聲‘請吧’,于是便紛紛御起妖風,南東北方向落荒而逃。
吳楚回入陣中,回到神木之巔,藝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蕩著小腿問:“你想將那位白鵺王引到這里,然后埋他一手?”
吳楚搖頭道:“如果那狽妖沒撒謊,那這白鵺王還真不一定就墜了魔道,埋他一手還談不上。如果是,那就埋他一手,如果不是,那就跟他商量一下,把諸犍妖將引過來,一起埋一手。咱們要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不要輕易擴大打擊面……”
吳楚覺得自己不能放棄紫玉山這座山勢大陣的優勢,跑到白鵺王那里去直接跟對方干起來,這太愚蠢了。
以他目前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他干這么愚蠢自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