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自然要數善心最大的紅云觸動最大。
見紅云這副神色,吳楚就知道他想干嘛了,于是他便準備跟紅云傳音,讓紅云別干傻事,可別被這二人給哄騙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這么干的時候,老祖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你莫多事,該是誰的,便是誰的。”
“……”
吳楚想睜開雙眸,抬首去看看那座紫色云床,但結果別說抬頭看了,連眼都睜不開,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束縛在那。
面對這個情況,吳楚不由在識海里叫道:“師父,你這明顯是在偏幫,那兩個家伙明顯是在裝,實在太惡心了。”
“是為師偏幫,還是你在偏幫?”
沒想到老祖的聲音又在吳楚腦海中回蕩起來,“福緣深淺,自有定數。你幫得了他一時,可幫得了他一世?”
“……”
千算萬算,吳楚怎么也沒有算到老祖會親自下場,擋住他這個掛逼幫助紅云保住那絲機緣。
難道老祖這是要親自下場糾正被他搞偏離的神話進程?
吳楚不能說話,甚至連轉首用眼神提示都做不到,只能默然而坐。這讓吳楚有種‘非戰之罪’的無奈感。
被愁苦二人組的情緒給感染的紅云,只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很想起身讓座,但又想起吳楚之前對他說過的話。
于是原本挪動了下身軀,想要起身的紅云,只好停了下來。
見無人相讓,此時的準提因為沒找到可以撞的柱子,已經淚流滿面地以頭捶地,向他們的西方大地老鄉們告罪了。
看到這一幕,無數生靈為之側目,但情緒被其感染者,卻是在為他們感到惋惜,不知不覺同情起了他們。
坐在云團上的紅云,只覺得心底陣陣煎熬,不由自主又挪了下屁股。看到這一幕的準提道人,直接看向紅云,用他那汪汪淚眼看著紅云,“紅云道友,貧道素知你心最善,能為貧道兄弟二人行個方便么?道友一向閑云野鶴,不問世事……不似我等,還需要為恢復西方大地而忙碌。貧道兄弟只想能坐得更近些,希望更好地聆聽圣人教誨,多領悟些神通……”
被人如此求上門來,以紅云的性格,又哪里能坐得住?
此時他又不由自主朝吳楚看去,吳楚依然還是那副閉眸沉思之狀,沒有給他任何提示。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紅云身上時,一向與人為善的紅云又哪里能夠承受得住這種目光?
好在,此時后土突然開口說道:“我等在這下方坐得,二位道友為何就坐不得?紅云道兄憑本事得的位子,為何要相讓?”
后土和青丘璃都是清楚吳楚不太喜歡這對西方兄弟的,相比之下,紅云可是他們的好老大哥。
看到他被欺負,后土覺得不能坐視不理。至于為何此時吳楚一直不說話,后土覺得應該是吳楚是大師兄,不好直接偏幫。
有了后土開口,她的十幾位兄弟便開始出聲幫腔。然后青丘璃和鎮元子等人也跟了上來。
最后就連太一都笑道:“二位道友和紅云道友也算熟識,為何要欺負人家紅云道友為人和善呢?正如后土道友所言,這里我們都坐得,二位道友為何就坐不得呢?”
見有這么多人都在幫自己,紅云默默松了口氣,側首看向一旁的準提道人,正色道:“非常抱歉,若在往日,貧道讓了也就讓了,但今日,貧道卻不能拂了眾道友的好意。”
準提見此,又開始哭哭啼啼。
紅云無奈,只好閉起雙眸,緊閉六識,來個‘耳不聽眼不見為靜’,任他準提哭成淚人,他反正沒看到,也沒聽到。
閉起耳目的紅云,不由想起這無數歲月下來,吳楚和鎮元子不停勸他,該爭的時候就別謙讓,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那個一心一意喜歡他的蝶娘想想,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一直都在讓阿楚兄弟和鎮元賢弟失望,這一次,不能再讓他們失望了。紅云的神情,終于慢慢堅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