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有一個官員路過,想對寡婦用強,寡婦拼死抵抗,最后竟被那官員污蔑,說她公然勾引朝廷要員。
寡婦在村子里求救,卻沒有人愿意救她,反而有很多人落井下石。
最后不得已,寡婦選擇了懸梁自盡。
家里的老牛,一怒之下,竟然變成一頭牛精,它為報農家父子大恩,也為寡婦鳴不平,不但殺死了逼寡婦就范的官員,還將整個郭家村屠殺殆盡。
杭州府斬妖司接到案子后,派人趕赴郭家村,但當他們到時,已經為時已晚。
牛精殺人過后,輾轉多地,最終投入魔頭水神的懷抱。
聽完女鬼講述,凌非凡心中糾結,問薛林道:“師父,你說這牛精算不算義氣深重,有恩必報的好妖怪?”
薛林搖了搖頭說:“殺了那么多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妖怪,就算為了報恩鳴不平,但做的也有些過了。”
“師父說的對。”
凌非微微頷首。
一路走,一路聽故事。
他們用了半個時辰,才走入杭州府,到西湖邊上的凌家大宅時,已經是深夜。
大門前,凌非凡指著隔壁的深宅大院,低聲道:“師父你看,那里就是王舉人的家。”
薛林打開法眼,透過院墻,沒有覺察到絲毫邪氣,不禁有些疑惑,問葫蘆里的女鬼,道:“你說你家的首領就住在這王舉人家,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小鬼怎么敢欺騙前輩。”葫蘆中的女鬼連忙道:“王舉人府邸被我們首領施展了匿氣術,這術法可將府內的所有妖氣鬼氣隱藏,就算有高明的修行者經過,也無法探查其中虛實。”
“好,我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
薛林轉頭看向凌家,就在這時,他和凌非凡聽到了凌家大門里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
“凌映雪,你膽子大了是吧,居然把你弟弟的生辰八字私自送到了葫蘆觀,你和那小道長到底什么關系,這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娘,你聽我說,這原本就是祖爺爺交代的事情,我不過是在完成他的遺愿,何況,你讓女兒看看,胳膊肘是怎么內拐的。”
“沒良心的,還跟我在這扯皮,葫蘆觀九個月后都要關門倒閉了,你這樣做不是坑害你弟嗎?真是氣死我了,今晚非要把你趕出家門,斷絕母女關系不可。”
“娘,你這話可是當真?”
“那還有假,你給我滾出去。”
凌夫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大門外。
門外頭,薛林忍不住吐槽,凌夫人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凌夫人和凌映雪就看到門外站著的一老一少。
正是化妝成老者的薛林,和弟子凌非凡。
片刻后……
當凌非凡依照薛林的指示和安排,將自己如何遇到女鬼,如何被身邊的老先生所救一五一十說出來后,凌夫人就親切又感激地帶著薛林,和凌映雪姐弟一起進入凌府客廳。
客廳中,聽說了事情經過的凌員外,對薛林是千恩萬謝。
薛林擺了擺手,此時的他看著客廳里的凌氏一家人,仿佛在看眾生相一般,有些恍惚。
特別是凌夫人,往常可不會正眼看自己,時常還冷嘲熱諷,態度極其惡劣,現在的話,凌夫人讓他體會到另外一種感覺。
因為對方從凌非凡嘴里知道自己的厲害,于是不免有些卑躬屈膝,阿諛諂媚,令他非常舒服。
原來裝作高人,是這么有趣的事情,他有一些暗爽。
然后,就看到躲在凌員外身后,一臉委屈的凌映雪。
薛林心低升起了一股想要作弄凌映雪的想法,于是咳嗽了一聲,問一旁的凌員外道:“咳,凌員外,府里有沒有茶水?老夫現在口渴得很,不知能否請這位小姑娘,給我斟杯茶?”
低著頭的凌映雪,聽到這句話,頓時睜大眼睛看這薛林。
凌員外還沒說話,凌夫人已然搶答道:“當然可以,映雪,還不快去給我們的恩人倒茶。”
“是。”
凌映雪也是一反常態,沒有了往日對薛林的那種囂張跋扈,反而像個小淑女一般,將桌案上的茶水倒在杯子上,小心翼翼地遞到薛林跟前,全程表現得十分乖巧。
薛林心里笑開了花,他一邊接過茶杯,一邊想到,如果有一天凌映雪知道了真相,會不會社會性死亡?
“不對,我的身份如果曝光,她死不死不知道,我肯定要被她的大長腿夾死。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我的身份。”
薛林喝了一口茶,心底打定主意。
而他不知道的事,身旁的凌非凡見到凌映雪遞茶給薛林的這一幕后,已經偷偷向薛林舉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