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卿的話說的很急,從聲音中便能聽得出顯而易見的緊張。
這時候啊,說什么空手獨臂亦可殺人都是騙人騙己的,作為武師…不,哪怕是說就是普通的正常人而已,手臂的意義都是極為重要的,不提戰斗什么的,就單單說是一個習慣性的問題,往往便需要麻煩花很長的時間去重新適應。
假如可以的話,誰想終身體驗殘疾的生活呢?
陳元卿不行,也當然不能,愿意果斷的付出代價,和事后根本不去想辦法彌補,這是完全就是不同的兩碼事。
當然……
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越陽樓真的能做到這件他許諾之事的前提上的。
因此,在說出這話時,陳元卿的聲音中,也多少帶上了幾分不安的情緒。
“哪門哪派可以教?真的嗎?”越陽樓微微一挑眉,好像露出了稍顯感興趣的神色。
他輕輕撫摸著懷中黑蛇的光滑鱗甲,忽然笑了一聲,好奇問道:“假如說,我要學你動字門中秘傳武藝呢?”
見到越陽樓問這話,陳元卿神色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果斷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動字門在長安城開館收徒,本就有收了束脩便傳其技藝的職責,就算是如今,若是你想學的啊,某自然也沒有不肯教的藏私之意!”
假如說是別人開口就說,要來學他動字門秘傳武藝也就算了,他定然是讓人打哪來回哪去的。
但。
這開口說話的人,是越陽樓、是這么一個資質高絕到難以想象的武學奇才。
因其天資、因其能力,這話中的性質,其意味兒,便也就是自然跟著變了。
‘我動字門的武藝之精妙,想來是以這小子的天資,也難以一時半刻領悟清楚的,必然需要有經驗者來幫忙講究其中關隘!’陳元卿這般心中暗想著,很顯然也是沒有完全放棄那一開始的打算,里面的一個個小算盤倒是打的頗精。
‘若是能借機以我動字門的武功技藝作為誘惑,將其收入門下的話,豈不是就意味著,以師兄的身份,反過來能讓他給我錢呢?’
絞盡腦汁的想到這里,陳元卿的眼瞳深處,便仿佛頓時生出了幾分明悟,油然有了一種“我也行了!”的莫名錯覺。
——以動字門的名義,他定要用無數精深的武功,讓越陽樓這小子也明白什么叫做“敬畏武道”!
“雖是不比長安武行中位列首位的御拳館來得聲勢煊赫,也不比次位洪洞通背來得傳承古老,但我動字門的拳法源流上,卻是可以溯及到神秘的丹鼎道上…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
越陽樓一臉古怪的擺了擺手道:“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