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添為漆水村的廟祝和村長一職至今,未有一日膽敢背離職責,今日卻不曾想是在這里,讓人失了禮數,著實是應向客人你道歉。”他一板一眼的說道,儼然是一副將此事當成的重大要事來對待的樣子。
“罷了罷了。”
越陽樓故意擺出了一副略顯疲憊的姿態,似乎是因為騎著馬趕了一天的路,而顯得精神也有些理所當然的不振。
他伸了個懶腰道:“老村長這話就言重了,我們兩人不過是奉縣令之命前來再度調查而已,是為了還漆水村一個安寧祥和,而不是為了大擺威風,況且今天又是勞累了一天,與其在這里說什么道歉不道歉、失禮不失禮之類的事情,還不如早點安排好今晚住的地方,好趕緊睡上一覺休息。”
“也是……天都快黑了,總不能讓人家沒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休息,至于繼續調查浮尸一案的事情,也不必那么著急嘛。”
老廟祝頷首點頭,伸出枯瘦到皮包骨頭的手指,轉頭朝向旁邊的秦齒,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道:“小秦啊,帶著兩位無功縣來的大人,到村子里面找過沒人的地方暫且歇息一夜吧,莫要讓人家說咱們漆水村的人沒有禮數。”
秦齒朝老廟祝默默點頭,然后伸出了手,示意作請道:“兩位……請隨著我來吧。”
見到這個架勢,岑青崖有些感覺不妙,剛想出言提醒時,誰料到好像早就已經知道會有這么一出的越陽樓,卻是悄然的搖了搖頭,忽地轉為微笑,朝那雙胞胎的秦齒、秦牙兩兄弟,分別拱了拱手,說道:“那接下來就麻煩二位引路了。”
秦齒沒有說話,而是同身旁的弟弟秦牙重重囑咐了幾句,便強行令他留了下來,獨自一人朝前給越陽樓帶路走去。
“我弟弟向來頑劣,從小自稱能看見大家都看不見的東西,編造些瞎話騙人嚇人,那賀道人平日里也和他不知道為什么的向來不對付,著才給大人們見了笑,萬望勿要在意,將他的這些話放在心上……”他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道。
“我都已經說了兩遍,禮數不禮數的虛命對門來說根本不需要。”越陽樓皺起了眉頭道,看起來似乎是因為秦牙刻板到甚至有些可以說死板的姿態,而有些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禮數……大人你們當然可以不在乎,但我們自己卻不能不重視。”
說到這里時,走在前面的高瘦男人忽然轉頭,從肩側露出半張蒼白到病態的面容,僵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畢竟,我們漆水村啊……可是好久都沒來過客人了……”
“居然是這樣嗎?”
越陽樓仰首思索,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將雙手十指的指關節也按了按,發出脆響聲,也朝著走在前面的秦齒,回應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了滿口森森的白牙。
莫名……
越陽樓這詭異的笑容讓秦牙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