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岑青崖從提出要跟著自己過來時,身上就顯露出來的種種自己毫無察覺的異常跡象,越陽樓嘆息一聲:‘但愿事情不是同我想的一樣吧。’
——既然岑青崖先前已經在發現浮尸案后,來到過漆水村一次。
——那,有沒有一種或許的可能……
——在自身根本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他已經在什么時候接觸過漆水村這座村子,隱藏著的那個詭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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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了,而慘白色的月光也悄然垂落大地,宛如銀霜鋪灑,將萬物也照的染上了幾分陰寒。
岑青崖沒有睡。
或者說,他當然沒有睡。
明知道漆水村自從他走后,就一天變得比一天還要更詭異的情況下,他又怎么能睡?他又怎么敢睡?
是啊,自從他那一天從漆水村離開后……
感受到那股進入到漆水村后,就越來越強烈清晰的受吸引感,這件從沒有同越陽樓說起過的事情,也讓岑青崖內心之中越來越有些發毛了起來。
沒錯,隨著在這座小院暫時住下后,他也就越發清晰的感受到某種縈繞在耳畔的輕柔呼喚聲了……
漆水河下,確實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他。
“長樂穹宮,其堂皇溢于敕言……墜彼晦海,無天日而闕照……浮光掠影,映中游之漣漪……詫彼詭穴,斜萬年而不傾……”
沒有意識的輕聲呢喃著那些瘋狂而褻瀆的囈語,岑青崖從床上翻下,將手也放在房門之前,就連臉上的神色也轉變為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的僵硬,隱約間,莫名有些像極了那些漆水村的村民。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他轉瞬間就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把秦齒之前告誡的村中規矩拋之腦后,將身體暴露在慘白色的月光之下。
但結果……
卻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既沒有像越陽樓說的吸引來什么怪異,身體上也沒有因為月光照射而多出什么奇怪的部分。
寂靜、寂靜、仍然是寂靜。
夜色下的漆水村,只有那依舊的潺潺水聲在響起,只有那又多出來的第三顆心臟跳動聲,也在黑暗中響起。
誰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