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
好似已經塵封了多年的祠堂深處,便突然有詭異的聲音響起,還未到秦齒伸手觸碰到那扇同樣是朱漆的沉重大門……
一陣尖銳的狂風,便驟然大作,從他身上吹了過去。
忽然間。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封閉的空間內回蕩,那扇詭異難言的朱漆祠堂大門,就毫無一點征兆的自動打開了。
幽暗陰影籠罩著的囚龍觀祠堂內,恰恰同外界表現出來的荒廢之景截然相反,它仿佛根本都沒有經歷過那漫長的時間一樣,內里卻依然是一種平常到異常的平常,既不能說是有多么干凈,也不能說是有多么陳舊、沒有誰打掃積灰的樣子。
這副祠堂的樣子的話,放在其他的地方都不會有事。
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它卻詭異的像是根本不該處于周圍這個環境的事物。
似乎是本能的感受到一種來源于未知的強烈恐懼,望著眼前毫無征兆,而驟然打開的朱漆祠堂大門,秦齒的臉上也隨即露出了深深的忌憚之色
在身體的影響下,他也沒有徹底的失去基本的邏輯和理智,忍不住就喃喃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這才一時片刻,祠堂內的詭異力量都沒有迅速復蘇,連在我伸手推門之前也還是一點異樣沒有,怎么這會……卻是像現在這樣忽然間自動打開了?”
然而。
并沒有誰來回答他的問題。
在轟隆一陣巨響聲中,卻是有一片龐大的陰影,攜帶著猛烈的巨量尖銳氣流從天而降!
那一瞬間,秦齒的精神也好似是被什么超越固有觀念的事物,給狠狠的重擊了一下的樣子,眼神忽然間沒有了焦距,變得茫然,根本沒有一點注意的東西。
咚!
下一刻。
沉重的蒼白色骨甲的包裹下,繚繞著灰黑色氣流的龐然的大手從上方籠罩而下,仿佛在眼前遮天蔽日、無法閃躲一般。
轉瞬間,那只手掌陡然擴大膨脹,便整個覆蓋了秦齒頭部的位置,然后當即握緊收攏,鼓動不可思議的巨力,將秦齒的腦袋按的猛地前傾,直接往前撞擊在了大地上。
伴隨著地面和秦齒頭顱的劇烈摩擦碰撞。
囚龍觀祠堂的青石板地面仿佛一陣顫動、但最終卻還是沒有破碎,只是緊接著、在清脆無比,也清晰無比的咔擦聲中,顱骨變形、扭曲、破碎、然后開出了一朵混雜著骨骼、血肉、腦漿的兩色大花……
在那一攤混雜物、半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注視眼神之中,背景略顯昏暗的天色之下,越陽樓緩緩站直起高大的身子,朝著那似乎還有意識的秦齒,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
當然。
在此刻的的秦齒看來,這絕對說是一件異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怎么也沒有會想到。
本來被他以為是凡人,而不在意的越陽樓,居然會在這里、在這個時候,以這副絕非是正常的人類、而更接近于妖魔的恐怖形象出現。
他內心中想說的還有很多很多,可當話語到了“嘴邊”的時候。
那一攤不可名狀的各種顏色的血肉混雜物中,卻還是只剩下了一句話
“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