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作為師傅,為了我的人生和理想,那就請您先去死吧,不要再擋著我的路了。”越陽樓斷聲說道,動手時,也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果決。
正如白渡子那老東西自己最后表現出來的態度一樣。
無論是陰謀也好,還是陽謀也好,當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被越陽樓聽到耳中的時候,他的目標其實就已經達成了。
不需要知道這個老道究竟是打的什么心思,也不需要問明白具體到時候要怎么做。
在越陽樓明知道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什么其他的目的,但為了確保安心還是必然會回去一趟的情況下。
他自己其實只需要知道,在第七日的祭龍之儀上,酉時之時,踏入祠堂后,他到底該怎么揮出那一刀,送這位根本沒教過自己什么的便宜師傅上路領死,然后收刀歸鞘,隨即飄然遠去。
這一切的前提是。
在“蜈龍”因為白渡子的附身,和越陽樓的一戰后,已經徹底陷入瘋狂,回歸最為原始的狀態。
短短的時間,漆水村的大丹再無煉成的可能,而做到這一步之后,剩下的也就不是越陽樓能夠再干涉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
到接下來的那一刻時,無論是開頭的起因、中間的過程、還是最后的結果,越陽樓其實都不需要理會,只需要順應這便宜師傅的請求,在祭龍之儀上,揮出那送他上路的一刀后,這囚龍觀這一系列之事,便幾乎與他再無關系。
不管是留在那里做什么,還是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也好,在白渡子殘留下來的那具死尸,“某個意識”下一次重新蘇醒過來之前,他這個已經“脫身局外之人”,都有著大把的自由時間。
越陽樓不是啥救世主,一切行動的根本,也正如他自己所說,只是為了自保求生而已,頂多再摻雜幾分追求道術力量的渴望。
總不能一刀劈死白渡子那老梆子之后,做到毀丹這關鍵一步,還要求他保證某人一定不會再死后復蘇吧?
看著眼前的“長生之獸”,這依然還是“活著”的無數散亂肉塊,越陽樓搖了搖頭,心道:連這玩意我都沒本事解決干凈的,再說什么徹底毀掉一具至少是本身是禍境巔峰、還附身著劫境意識的“尸身”,是不是也太瞧得起越某人我了?
想到這里之后。
結合此情此景,他也是不禁搖了搖頭,隨口唱道:“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