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個賊巢穴,且待某趕上前去,殺它個干干凈凈!”
越陽樓唱罷一聲,不禁也頓時一笑,猩紅的霧氣從他的身上的甲胄之中蒸騰出來,每當斬殺一人時,就往其中侵入一點,使某些東西開始凝固。
不講道理的東西,就要用同樣不講道理的東西來對付。
既然自己體內那副血肉魔畫,在“畫中人”手中時,本來就有以“墨”為載體,從根本上徹底涂改掉一個存在的能力,那么現在到自己手中之后,縱使表現形式發生的變化,這些能力也不該徹底消失不見的才對。
如今苦戰之后。
在心靈澄澈如鏡的心境中,越陽樓心頭就自然浮現出許多曾經未曾想到過的東西。
憑借著血液的隱蔽侵入,果不其然,這個同樣被判定為“墨”的載體,就開始展現出了不可抗拒的詭異力量,不同于往日的“化實為虛”,而是順著越陽樓心底渴望的,將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涂出了一個“實體”!
能夠觀測、能夠觸碰、再到能夠改變。
固然支撐著長生軍不斷復活的詭異力量,還不是他能夠改變的級別,可開始能夠“觸碰”之后,這卻是讓他有了暫時“卡死”他們復活的可能——借助他們破碎的尸骸本身,同時發動鑄形之術,將他們“不死性”暫時顯現的實體封鎖在其中。
唰啦啦。
在一陣狂風之中,無數飄飛的黃紙從倒地的行尸們臉上脫離,透露出其下那一張張已經深深的朱砂符痕烙上去的猙獰面孔。
死了,但還沒有徹底死。
活著,也不算是真正活著。
在那一瞬間之中,越過眾多仍然行動著的不死道兵的阻隔,越陽樓抬起頭看到了天空上借助黃紙重新顯化出形體的王害瘋。
話早已到盡頭。
道爭毀道,此間矛盾只有以你死我活的才能結束。
正如先前所說要將王害瘋于最為巔峰之時徹底擊潰,當千眾之數的不死道兵已然是即將被他一人轟殺殆盡之后。
沒有經過任何的心里思索。
越陽樓從胸口中拽出一桿骨槍,五指嘎吱嘎吱的捏緊,伴隨著血管狀的紋路也攀爬上了槍身,他就一步躍起,達到高空之處,將這根宛如浸透了血色的“雷霆”舉過頭頂,繞到腦后,向著遠處身為謫仙的“傲慢之獸”,宣告他最終敗局的到來、以及驕傲的粉碎。
“盡情品嘗這所有驕傲都被摧毀的恥辱吧,名為謫仙的野獸。”他輕聲笑道,將躍動的血色雷光擲出,恍如流星經天,仿佛宣判著任何犧牲、他舍棄再多也不會更改的結果。
于是。
就在下一刻。
那赤色大星落下之時,人世的審判就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