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樓小姐你的說法,王害瘋臨死之前的幾天就安排好了創造‘謫仙’的儀軌,可實際上他原本也只是準備讓你繼承記憶,來證明他是‘謫仙-王害瘋’,而不是任何一個‘無名謫仙’的吧?”
他話頓了頓,言語之中的意思已經表露無遺,還上前幾步,俯身將王害瘋的那顆頭撿起來掂了掂道:“在這樣、尤其是王害瘋已死沒人主持的情況下,哪怕這里面封存了他的意識,已經杜絕了借體復生的途經,可將這個原本就只是繼承謫仙記憶的儀軌順利繼續下去之后,樓小姐你又是如何能保證你繼承到你想要的力量呢?”
“越小哥你是不是也忘了。”她古怪的瞧了問出這話的越陽樓一眼,素手扣著墨骨折扇在傲人的胸脯上敲了敲道:“即便是在異聞司之中,本公子也一樣是天才,如今腦子里面再多了這么多東西,只不過修改一個并不算復雜的儀軌而已,如何能說算得上多么大的事情?”
看著眼前青衣美人宛如成竹在胸的神情,越陽樓就知道不必再問了,既是無言以對,也是知道在專業領域的她,不需要自己的額外插手。
畢竟世界也不是需要圍繞著誰轉的世界,即便沒有越陽樓,作為獨立的個體,她也一樣會去選擇走向她的道路、她的命運,種下未知之因,自食未知之果。
“天有千算,人只一算。”
樓陽月道:“世事非人能算盡,哪有永遠等到有萬全把握才去做的道理,本公子既是絕不肯做那籠中之鳥,此間得失,自是早已權衡完畢,縱使是只有十中無一的可能,也沒有此時退卻的道理。”
“樓小姐你自是怎么說都怎么有道理的。”
越陽樓聳了聳肩,表示任她隨意:“不過只要最后心里記掛還欠著越某的這一筆賬就行,可莫要讓越某這好不容易的投資成了壞賬。”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哈,越小哥你應該也不會喜歡聽這種空話的吧。”樓陽月攤了攤手,忽然走了過來,狡黠的一笑,素手環住越陽樓的脖頸,就將他的臉龐拉的極近了。
“放心吧,在第二次體驗到當初的那一夜近乎極樂的感覺之前……本公子,我絕不會死的。”
青衣的美人溫熱吐息吹拂到越陽樓的耳邊,在他未曾感覺到任何一點危險的情況下,一口玉齒驟然輕輕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將某種原本流轉于她體內的特殊性質注入了進去,留下了鮮紅而深刻的印痕。
感受著一股子舒服的麻癢感從傷口處擴散,越陽樓問道:“這是……?”
“算是那些長生軍最后殘留下來的不死物質吧,本公子剛剛就從王害瘋的尸體里提煉出來的。”樓陽月給他輕描淡寫的說道,還順便抬起皓腕、給他展示了一下上面愈合還不久、嘀嗒著血液的傷痕。
看著越陽樓的疑惑眼神,她解釋道:“是血引法啦。因為我知道越小哥你接下來不是要去囚龍觀找白渡子那個老家伙嘛,所以就先采取了快速的方法,通過概念上相似的性質,將所需要的東西,引導到了我的血液之中,再借助這種形式,注入到越小哥你的體內。”
“雖然只是最后殘存的一點,不過要是省著點用的話,應該還是能起到一些抵御死劫的作用。”
像是什么不負責任的渣女一樣,她很快收起了那曇花一現的嫵媚神色,將有些不整的青衣的收拾了一下,又唰啦一下墨骨折扇打開,掩住微微紅了幾分的臉龐,裝作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過的樣子。
她看似只是不經意的道:
“雖說只是借花獻佛,但這下子越小哥你也算是也欠上我一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