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初的‘玄牝子’在漆水村囚龍觀斬下的往昔之身,那么……她又會不會在這上面留下了什么暗手呢?
“不。”
而說完之后,又一個聲音在越陽樓的心中響起:“不能把破局的希望寄托到這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上。”
“之前那種情況之下,即便是她,也未必能預料到我會斬了白渡子化身的蜈龍求得生機,將漆水制龍五兇大纛鑄成贈予我,更有可能只是她臨時起意,根本沒有留下暗手的時間!”
嚴重干擾到思維的感官影響下,越陽樓強迫逼著大腦思考,手里摩挲著漆水大纛始終保持著冰冷的槍身,將希望從這里找出紅衣少女遺留的暗手,完全依靠這個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擺脫眼前的局面的心思掐滅。
‘不過……’
他心里轉念又想:“這倒也不是完全意味著在這件事情上,我這桿‘漆水制龍五兇大纛’就完全沒有作用。”
“萬一要是我先前那個并非沒有可能的設想成立了……”
轟隆隆~
就在此時。
伴隨著整座祖師殿的震顫。
墻壁像是皸裂的干枯人皮一樣,幽暗的裂縫中滲出發臭的膿液,地面像是糜爛已久的血肉一樣,腐化成軟趴趴的樣子,越陽樓背靠玉卵,只見從大門無風自開之后,這座祖師殿就產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似乎是在逐漸顯露出真實的本質。
——玉京子,即將到來。
幾乎沒有任何緣由,感受著越來越濃郁的危險預感,越陽樓就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刀槍,然后屏住呼吸,將最后的一成氣力從細胞之中強行壓榨了出來,當機立斷,劈出遙遙一道血色刀光卷起,襲向那大門后的無盡陰影!
但凡與人相爭,皆需以意氣為先。
所謂一膽二力三功夫,在這種局勢之中,若侵他一尺,便是得生一丈!
“玉京天上鳳凰臺,五色云開萬里來。月出昆吾空有影,風生海角鶴飛哀!”
就在那一刻,沙啞而帶著幾分煙嗓空靈意味的女聲,從門后的無盡黑暗悠然響起,且伴隨著身后隆隆的震顫聲、以及逐漸侵入到三樓之中的異化現象。
即便她本身沒有任何的動作。
可在這徹底淪為魔域異境的環境之中,血色刀光襲卷,在來到玉京子那跟前之時,卻也像是就這么凝固在了虛空之中一樣,連移動都無比艱難,緩緩定格,然后………被那玉京子伸出素手,直接纖指一彈,就當即破碎成碎片,消散無蹤!
沒有道理,沒有征兆,沒有痕跡。
越陽樓雖然看不懂她到底是怎么這么輕描淡寫的做到這一切,但心里卻從這并非無用的一擊中,卻也是試探出了眼前來人,絕非單憑自己能夠抗衡之人的現實。
將左手長刀收起,握緊手中骨槍,從后腦勺的眼睛,看著身后玉卵中依舊沒有動靜的余殸仙,越陽樓他無聲嘆息:“火中取粟,看來果然還是逃不了又要拿這條命再賭一把了啊……”
他方才空出的那只手本能的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咬痕。
只覺得越是接近死亡,當初樓陽月臨別時留給他的這份禮物,就越發的滾燙了起來,仿佛是在預兆著他已然不遠的耀眼死兆星。
結合前不久時,畫中的‘玄牝子’留下的神秘笑容。
到三樓之后,想到當初漆水村的那個紅衣少女,其實越陽樓的心底間,就已經隱約浮現了一個猜測的想法,只不過礙于某些原因,才沒有立刻行動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