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不再用那種輕笑的語氣說話,而是變得鄭重而嚴肅,仿佛是要讓越陽樓永遠深刻記下這些先輩留下的血淚教訓一樣:“越先生,你要記住,修行本身就是暴烈的行動,具備極端的性質,遠遠沒有文人想象的那么雅致,正如蝴蝶遍體鱗傷的掙脫舒適的厚繭一樣,若不能貫徹決心、一意孤行,攀登最高的天之神山時,往下看、往身后看,那即是不知多少人葬身的無底淵暗!”
“天災,人禍,一步一劫……”
聽完玄虛子的這些話后,越陽樓沒有立刻說什么,而是默默將其在心中咀嚼好幾遍后,方才道:“我知道了……按照這個說法的話,既然是要‘爭命’,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從‘人禍’這個境界開始,就是要真正踏上這條道路了呢?”
玄虛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遠遠的指了指太白山頂,再指了指越陽樓腰間的“暮垂雪”。
“按照我們北道門的傳統,向來是以刀來喻道、也以刀來證道,無論是多么的偉大的理論,到了最后,也終歸是要結合實際、在物質界表現出來的。”
“與其是經過我的口再進行轉述,失了真意,倒不如還是越先生你自己來親身實驗一回……”她頓了頓道,重新露出笑容,明明是一副幼女化的稚氣面容,卻挺起胸膛,露出了師長般狡猾的神色:“既然你老師如今已經不在,作為你的師姐,我就理應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這件事情,越師弟你不妨就當做師姐我布置給你的實踐作業來做,若是表現好的話……就算再怎么過分的要求,師姐我可是也都不會拒絕哦~”美人師姐的尾音極為誘人,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
嗯,沒錯……
緊接著,余師姐她就壞笑著說道:“獎勵就是那個能同時解決師弟你[地罡考召箓]安壇建獄的需求,以及進一步加快修行[養性延命箓]速度的辦法。”
將漆水大纛重新抗在肩膀上,順手把一眾鎮妖司緹騎收入畫中世界。
越陽樓保證。
自己剛才絕對沒有想歪,想到什么在這個時代還不算犯法的事情。
-
-
-
有關太白山之形勝。
《水經注》有言:(太白山)于諸山最為秀杰,冬夏積雪,望之皓然。
實際上,在說到太白山時,“太白山”這個詞其實只是一個泛稱,按照嚴格定義上來講,“太白山”同時還包括了原太白山、鰲山(古稱武功山)以及聯接二者的西跑馬梁等在內。
因為原太白山與鰲山(古稱武功山)東西對峙,故而又有東、西太白山之稱。
忽然間,從心底里,他卻是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隱約的安心感,似乎是這般方才契合了仙道的修行之真意。
“一步命難、兩步人禍、三步地劫、四步天災。”
見到異常熟悉的聲音,從耳旁悠然響起,越陽樓回過頭去,果不其然,余師姐……或者說是“玄虛子”,就像是感覺道他內心所想一樣,玉臂摟住便宜師弟的脖子,咬著他耳垂邊說道:“越先生你原來以為‘仙道’這個體系是什么東西?又以為‘人禍’這個境界是什么東西?難道是小孩子之間過家家,拿著樹枝互相追打的游戲么?”
“很遺憾,修行可不是那樣溫柔的東西呀。”
“不是琴棋書畫,不是高山流水、不是從容不迫、也不是溫良恭儉讓、更不是仁義禮智信……”玄虛子的聲音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玄牝子’記憶中的那些隕落在這條路上的早夭天驕們一樣。
“修行是與天較力爭來壽數,修行也是革乎己命變易舊天。”
“是石猴踢翻金爐鼎、是撞破鐵籠逃虎豹、是頓開禁鎖走蛟龍……哈,既是要往穹天之上的星空而去,脫離天地這狹小的一隅之地,那又怎么可能不弄的渾身鮮血淋漓,乃至于時常生死邊緣行走呢?”
說到這里,她不再用那種輕笑的語氣說話,而是變得鄭重而嚴肅,仿佛是要讓越陽樓永遠深刻記下這些先輩留下的血淚教訓一樣:“越先生,你要記住,修行本身就是暴烈的行動,具備極端的性質,遠遠沒有文人想象的那么雅致,正如蝴蝶遍體鱗傷的掙脫舒適的厚繭一樣,若不能貫徹決心、一意孤行,攀登最高的天之神山時,往下看、往身后看,那即是不知多少人葬身的無底淵暗!”
“天災,人禍,一步一劫……”
聽完玄虛子的這些話后,越陽樓沒有立刻說什么,而是默默將其在心中咀嚼好幾遍后,方才道:“我知道了……按照這個說法的話,既然是要‘爭命’,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從‘人禍’這個境界開始,就是要真正踏上這條道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