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底的靈覺,好似無時無刻不在跳動示警。
可驅趕著‘牧群’,往太歲宮的深處前進,感受著演化中的‘獄’的根基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強,越陽樓卻反而是更加平靜了,不僅就這么收手的打算,手底下的‘爪牙’們啃噬那些血肉黏菌的速度,還越來越快。
活命須爭、修道更須爭。
在他可以看見的未來之中,離得近的敵人就有鎮妖、討魔兩司的追兵、王害瘋身死而牽扯到的南玄門中人;離得遠的敵人就有他那個死而不僵的便宜師傅白渡子,以及目前態度還是不明確的玉京子。
這其中的任何一個單獨拿出來,那都是相當于劫境級別的大麻煩。
若非是因為兩司追兵找錯了方向,南玄門來追究王害瘋之死的人也沒有這么快到北方,而自己那便宜師傅白渡子更是目前還沒重新蘇醒過來的話。
只怕是劫境以下的誰,身陷到這種處境之中,也絕對難以幸存下來。
鎮妖、討魔兩司有武朝官方的供養,死而不僵的白渡子也有十幾年的積累,本身更是有著北道門的背景。
無論是這其中的哪個敵人,本身的力量和外物的力量都一樣遠比越陽樓要強大的多,在這種近乎于絕望的處境之中,只有以非常人之心,行非常人之事,方有可能走出破局的道路。
相比起那些敵人的話。
這侵奪齊夷大君這身血肉,以鑄成大獄的風險又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想方設法給自己不斷開掛的話,光靠他這一人一代的努力,又如何能趕得上敵人們那祖輩們世世代代的血腥積累?
在無功縣短短七日之間,就修成了禍境的越陽樓最深刻明白一個道理。
“在修行的路上,無論是努力、運氣、還是天資,這些都只是所有人最基本的標配而已,能做到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而只有修行時間的鴻溝,才是最難以逾越的東西。”
“若是執迷于這些東西的話,我恐怕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趕得上那些身后有著龐大資源供養的怪物,只有跳出常規的思維,想方設法的開掛作弊,方才是真正行得通的道路!”
越陽樓抬起頭,看向周遭血肉黏菌覆蓋程度越來越嚴重的環境,感知到演化中的‘獄’,在延伸出來的諸多‘爪牙’不停掠食下,積蓄的力量快要漸漸達到極限。
秉著寧可浪費,也絕不放過的心思。
他便將‘獄’煉化這些血肉黏菌后得到的自愈因子,極為豪奢的灌注到了手底下的這些無功妖寇身上時,使得其血肉之間,也多出一股子詭異的自愈性,省得這些工具妖忙活了大半天,結果一塊也沒真正落到自己肚子里面。
至于……你說為什么他沒有自己享用?
作為一個同樣心很臟的人,越陽樓向來喜歡以己度人,雖然這千山妖宴開了這些年的時間,似乎都沒有什么問題,但萬一要是有了那么一個萬一,真把這玩意納入體內,豈不就是作大死了?
相比起那種做法而言,越陽樓寧可拿手底下的無功妖寇當幾回過濾器,反正這些玩意也死后也是照樣被‘獄’給吞了,到時候剩下的氣血依然三七分賬,這么一個個煉化幾遍,越陽樓還就真不信到時候居然能剩下個什么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