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媗視線懶得轉移過去,從腰間摸出一把型號格外之大、銘刻著經咒的手槍,不緊不慢打開保險、裝彈上膛,隨即就是瞄準了某個地方,扣動扳機,幾下清空了彈匣,將不遠處滿臉怨憎的人頭皮球直接打爆。
在眾人的眼中,只看見她從抬手到收手的過程結束,一陣連續的槍響之后,濃郁的詛咒黑霧驟然從空氣爆開,隨即將物質腐蝕的嗤嗤作響。
明明這么多人在這里,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隱藏危險的存在。
看著這一幕,聽到寧媗那聲像是自言自語的‘危險因素情理完畢’,不由得就使用相關的工作人員頭上冷汗流了下來,感到一股發麻的寒意從脊椎骨串上天靈蓋。
“唔,雖然撤走的速度很快,不過還是有些東西殘留了下來么。”寧媗念叨了一聲,將那把很大的手槍插回槍套之中,豎起一根食指,然后精準的指向了人群那個正在傷者身邊忙碌,試圖掩蓋自己存著的家伙,命令道:“狗狗,你過來給講解現場情況。”
“我都說好幾遍不是狗狗,而是副官啦!”某人忍不住出聲,聲音清澈,卻帶著一種異常疲憊的味道。
作為寧媗的副官,被當眾叫做‘狗狗’的謝小嫻很累。
雖然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好姑娘,可攤上了寧媗這么一個調查官后,即便是她原本再怎么有活力,加上將大半俸祿都換成肌膚保養品,但那淺淺的黑眼圈,卻仍然頑固不肯被輕易消除。
“好的狗狗,是的狗狗。”
見到寧媗表示從善如流,堅決不改的態度,不知道第幾次的,謝小嫻嘆息了一口氣,只能將手邊受傷的化形妖魔暫時交給了其他同事處理,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寧媗小姐的身邊,然后吩咐手下人,迅速把相關的幾樣東西拿過來。
一塊碎玻璃、兩幅素描畫。
寧媗首先接過碎玻璃,打量了兩下,道:“這場超自然案件遺留下的?斷裂截面有點奇怪啊。”
“嗯,就是今天發生這場的,至于斷裂截面的問題,專門監察這方面的人已經看過了,猶豫了很久,最后確定,應該是有人撞碎音障余波的震動所造成的。”
謝小嫻匯報結果的速度很快,作為寧媗的副官,知道這位調查官小姐的說話習慣,直接單刀直入的說道:
“發現這些被震碎的玻璃的同時,在成為廢墟前,大概可以被稱作二樓樓梯的位置,我們還發現了大量呈現出爛糊狀的血肉,其中摻雜了碎裂的骨骼,可以確定應該是因為死于近距離直面那個可以撞碎音障的攻擊。”
跟著謝小嫻來到的現場,看著眼前均勻的鋪滿了地面和墻壁的血肉之毯。
突然間,寧媗發出了否定的聲音:“不,不是什么攻擊。”
“不是攻擊的話,那還能是什么?”謝小嫻有些發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當然……”寧媗頓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感興趣起來的笑容,說道:“當然……是山林猛獸自然的行動啊。”
聽到這種語意模糊的話,謝小嫻感到心累,本能的嘆息了一口氣后,像是習慣了她這種風格一樣,追問道:“請寧媗小姐你詳細解釋一下,不要用這種充滿了感性的比喻修辭,作為你的副官,我是要負責給你寫報告留檔的誒!”
“狗狗,你見過山君獵食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