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越陽樓仿佛徹底的化作了‘武道’的化身……不,而是仿佛‘武道’本身就從他肉身的變化中演化出來一樣。
假如這世上有精通萬種武學的武人能夠這一幕的話。
從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筋絡的搏動之中,他便能夠分別領悟出上十、上百、甚至上千套的拳術、以及武道變化。
在各地武行之中,通常都有著諸如“煉拳上身”“武不離手”一樣,詞變意不變的說法,用來形容習武之人,將自家本身煉到至純至深的地步,甚至成了本能的一部分,連吃飯喝水、行走坐臥,都有著武道變化的參與。
但這一刻。
相比起越陽樓而言,武人們尊崇的‘煉拳上身’,卻又像是成了一個笑話。
在這具宛如將整個‘武道’,都粗暴的拘禁到其中的恐怖肉身面前,在這個整個人都宛如是‘暴力’這個概念所鑄成的青銅怪物面前。
就像是見到雷霆會害怕、見到海嘯會畏懼一樣。
直視著越陽樓的身影,便會產生極度的恐懼感,亦是這個世界上的理所應當之理。
法相者,即是諸法相狀之身,也就是凡人的武道演化到極限,心中最崇拜最理想之形態具現化。
修行著虎形的武人,通常會通過常年深入山林親身與虎為伴,甚至是親手打死妖虎的行為來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
而這種對“象形之物”的模仿到了最后。
通過修行成‘妖相’得到的能力,徹底解開了限制的心靈,加上徹底受到了掌控的肉身。
在修行‘法相’之時,如同學虎形的或許就會煉出什么‘西方監兵白虎神君’的法相一樣,則每個武人都會根據自己一生的經歷、結合自己對于武道的理解,演化出自己獨有的‘法相’、自己的理想形態!
冶煉意志、萃取精神、重鑄自身。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武道意義上的‘鍛造’。
通過將自身舊有的一切不純之物燒盡,鍛造出更為完美、更為純粹的自己,從而達到化身‘法相’的境界。
此時此刻。
在大量推演值的燃燒之下,越陽樓仿佛看到無數種‘法相’于自己眼前的呈現。
但關于接下來,自己要以自己為材料鍛造出來的‘法相’應該是什么樣子,他心里卻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雖然是作為異武道的創造者,但實際上,他卻是并不認為武道有多么崇高的人。
說白了,武道就是武道,和道術一樣,根本上也只是一種為人所用的技術而已,或許在某些人心中是人生的一切意義,但在越陽樓這里,武道卻只是、也只能是他的一部分。
正因為于此。
和那些或許會選擇自身最理想的形態作為法相的純粹武者不同。
在這里,作為這條道路的‘武祖’,但越陽樓卻反而是選擇了由‘我’來詮釋‘武道’,而非是以‘武道’來詮釋‘我’。
“知識就是力量,而力量則成就了我。”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我的呼吸、我的揮拳,便都是力量和知識的體現,是因為我的存在,這些事物方能夠最終的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