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他這么安慰自己,可那股瘆人寒意盤旋腦海不散,他莫名回想起剛才回答自己的那個同伴的樣子,忽然間,卻是想起一件令人細思恐極的事情。
‘那小子平時不都是冷言冷語不說話的么,怎么……剛才他卻是朝我笑了兩下的樣子?!’
想到這里,侍衛驚慌的抬起頭,發現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同伴已經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而自己落在了隊尾。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從隊尾之處,侍衛指頭一個個的點著,向著隊伍前面數去,到了最后,只發現了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事實。
總共三十個的侍衛,數出了三十一個數字。
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隊伍里面悄然間多出來了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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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拜帖上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柱香的時間了。”
守靜齋、從武行中請來的十多個名宿、好手的環繞之中,忽然間,寧無酒睜開緊閉的眼眸,突然說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只剩下這么短的時間,周圍的侍衛都還沒有發現的任何異樣。”
順著寧無酒的話,花柳館的“大茶壺”,一個腰背有些駝起的老漢,從臉上掬起笑容接話道:“依老敝所見,今夜守靜齋中如此之多好手匯聚,那‘執徐’小賊見了我們這副陣容,定是已然駭的肝膽俱裂,連夜望風而逃,怎么敢……”
“某些老東西還是先閉嘴吧,別一口一個我們的,這里的大多數人可和你個鴇母養的龜公真不熟。”
寧無酒未曾發話,而一眾武人之中,旁邊卻是有個面相兇惡的吊眼男人的出聲打斷了。
“習慣于溜須拍馬的小人,再怎么找人學武,也洗不掉一身的臭味,若非寧齋主執意相邀,和你這等人處于一地,我都嫌棄你污了空氣。”
見到這些自詡是武人的家伙又說這套屁話,花柳館的老漢也是直接反唇相譏:“嗤,武人……說的再怎么好聽,還看不起老漢我的出身,可歸根究底,你這滿身血腥味、賣禁藥的廝殺漢,做的爛事難道就又比我高到哪里去了?”
“認清楚這里的主人是誰。”
有理中客出來制止兩人要開始吵起來的爭論了。
可當其話音聲落下,忽然間抬起頭看向月亮,寧無酒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讓所有人都瞬間寂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環顧四周打量。
感受著四面八方仿佛根本沒有掩飾的惡意。
僅僅一身寬松單衣的寧無酒,撫平手上本能的倒豎起來的寒毛,從胸腔中擠出一口氣,吐息道:“——他,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