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放你娘的狗臭屁!”
通臂門的那齊姓大漢破口成粗,眼見就是要直接動手之時,怎料得寧媗她卻像是懶得再這樣看眾人浪費時間下去了一樣,抬起手打了個響指,淡金色的眼瞳環顧四周,直接壓下了他們的聲音,:“無聊的鬧劇到這里就足夠了。”
“不管你們之間是有什么個人的恩怨也好,在這件事面前,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暫時放下往日的成見,這既是為了我們異聞司對六龍教的行動,也同樣是為了你們自己的性命安全著想。”
說到這里時,她仰起頭,閉上眼睛,似是無可奈何道:“畢竟,你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怎樣的存在為敵……”
“寧小姐此話何意?難道異聞司手里,到現在都還藏著什么信息沒有說出來,就是以防吾等心生退意么?”
出聲說話的是江西法門拳的鄧人龍,他沉默寡言到現在,直到此刻,見到寧媗此話一出,心中靈覺警動,這才終于沒有一直沉默下去。
看著眾人似乎一片無知的樣子,寧媗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轉而看向人群中的某個位置。道:“關于這件事,烏先生,還是由你來說說令師賴門主他的看法吧。”
話音落處,被稱作“烏先生”的,一個氣質儒雅的男人笑了笑,隨即主動走了出來,而在此之后,眾人才驚覺,這么一個大活人就在這里,竟是沒有任何人察覺,連同為四煉大成之境的齊物休和鄧人龍,也絲毫沒有例外!
寧媗的話中提到了‘賴門主’。
而在整個中原的武行之中,有資格被這么叫的,則僅僅只有一個男人。
“千手師……”有人不禁說出了那人的名號,而同時,那個烏先生似乎也是聽到了他的話一樣,很快的頷首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家師,看來這么多年來,他的名字各位也仍然是還記得很清楚啊。”
“當年令師一人南來,也是像這執徐一樣,將十八家武館,連踢了十七家,才在武行之中立的二十四顯圣母架一脈。”提到那當年舊事,鄧人龍一字一頓道:“作為當時敗者之一的弟子,這么恥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忘記!”
見到一個四煉大成的宗師級人物這么滿目冷厲的盯著自己,這烏先生卻反而是笑了起來:“既然還有人記得的話,那可就太好了,省得我再提的話,還有點給自家門派自吹自擂的嫌疑,那樣子還怪尷尬的。”
看著在座的眾人,這有著一股儒雅氣質的年輕人,將眉眼低垂了下來,嘆息了一口氣道:“連挑十八家未成,止步于御拳館前,這是家師至今的憾事。”
“正因為從執徐此人此行之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故而,為了使他挑戰自己時,能變得更有意思一點……”烏先生撓了撓頭,異常誠懇道:“所以,家師他便遣我過來,來給你們傳幾手拳術功夫,也順帶給他添上些經驗,不至于到時候無聊。”
“你?一個賴平觀才收了沒有多少年的小家伙?來給我傳拳術?”鄧人龍的兩條眉毛擰了起來,似乎是異常不滿:“賴平觀那家伙,難道就這么認定我們必輸么?”
“按照家師的說法,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沒錯。”烏先生一板一眼的點了點頭,又笑了笑道:“反正你們面對他最后也是必然要敗的,不如趁此機會為自己謀算些好處在手。”
鄧人龍問道:“就像是為他準備的一塊塊磨刀石一樣?”
“事實如此,道理確實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性……”
烏先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鄧人龍便令人意外萬分的異常干脆道:“好,這手拳術我跟你學了。”
“……你剛剛說什么?”對方尚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這手拳術,我便依照賴平觀那家伙的意思,跟你來學。”鄧人龍毫不猶豫的說道,似乎絲毫沒有半分受到要向仇敵的弟子學拳,然后為其成為另一個人的磨刀石的羞辱。
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后,他從胸口里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道:“但你得叫你那師傅知道,我這不恥下問,不是為他許諾的什么給自家的好處,而是為了要叫他看看,他當然是也有看走眼、看錯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