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漆黑的荒原中說了一些話,比如荒人,比如神殿,都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
深夜,寧缺,張甲和莫山山幾乎同時醒了過來。
他們睡在帳蓬的角落里,有些濕冷,但讓他們醒來的原因不是濕冷難眠,而是因為他們覺察到有人正在靠近帳蓬,并且來的人很強。
莫山山看著他說道:“我感受到了昊天神輝的氣息,應該是神殿的人。”
寧缺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荒人母子,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該怎么辦?”
莫山山看著他的眼睛,顯得有些疑惑不解,反問道:“什么怎么辦?”
寧缺攤開手,說道:“如果打起來,幫誰啊?”
莫山山眉頭微皺,有些不太理解寧缺說的話,疑惑的看了看張甲。
“確實該防備防備,神殿的家伙就是一群瘋子,你和荒人待在一起,看到就算審問也會先廢了你的修為。”張甲的聲音沒有多少波動,平靜的說道。
忽然,帳篷門口厚重的帳簾被掀了起來,寒風夾雜著雪花飛進了昏暗的帳篷。
三名神殿裁決司的黑衣執事,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沉默看著幽暗火光映照下的荒人母子,緩步向前,籠在黑袖的雙手向前探出。
忽然間荒人母子蓋在身上皮褥掀起,那名荒人婦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小弩,對準最前面那名黑衣執事摳動了弩機,原采她早已經蘇醒,只是在等待一個突襲的機會。
嗖的一聲,鋒利的弩箭射至那名黑衣執事身前。
黑衣執事猛甩衣袖,那枝弩箭進入袖云,瞬間消失在了眼前,不知去了何處。
而后黑衣執事猛地將手中的細劍抽出,目標直指荒人婦女的心臟,暗處的張甲猛地扣動扳機,一枚弩箭瞬息間出現在了細劍側面,乒的一聲將細劍給撞向了另外一邊。
那名黑衣執事猛地轉頭,和兩位同伴一樣,警惕望向帳蓬陰暗的角落,先前他們只聽到了兩道呼吸聲,根本沒有想到帳蓬里還有別人,然而這時候他們很確定還有別的敵人存在,因為他們聽到了角落里響起的悠長呼吸聲。
莫山山看著帳簾處那三名把面孔隱藏在暴色帽影里的男子,看著他們身上漆黑沉重一直垂到腳面上的外衣,很自然地想起西陵神殿,微微蹙眉說道:“你們是裁決司的執事?”
那幾個黑衣人沒有回答,沉默的看著暗處的張甲三人,張甲面無表情的看向黑衣執事,對身后的寧缺說道:“別想著解釋,裁決司的人沒幾個好鳥。”
為首那名黑衣執事目光微微一寒,目光投向暗處的張甲等人,手中的細劍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刺向張甲所在的位置。
張甲眉頭微微一挑,手中想起了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一支木質箭矢從他手中的連弩中射了出來,和細劍在空氣中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脆響。
細劍被挑飛,箭矢卻被細劍上附著的昊天神輝給引燃,變成了灰燼,只留下一個金屬的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