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說刮風就會刮風,特別是漠北的風,那刮起風來就像刀子割肉般。
那些沙子,可以將一切有生命的,無生命的,一起埋葬。
除非修為在身,不然普通人想要硬靠著這風前行,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一名同行的馬匪,身穿一件褐色的沙袍,指著前方說道:“大統領,前方就是神威城了。”
王富貴從懷里拿出地圖,對照了下,便沉聲道:“進城。”
鳳鳴綠洲的地貌相當奇特,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一座綠洲突兀地懸立其中,仿佛一處世外桃源。
有一隊身著褐色沙袍的隊伍從前方駛來,轉眼便至。
一行人在城門士兵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通過高大雄偉的城門,緩緩駛入城內。
城門之上,一名年輕的將士眼角掃過剛剛進入城時,脫下衣袍檢查的王富貴等人。
那一雙雙充滿冷漠,淡視生命的眼神,吸引了他的注意。
旋即眼眸大開,像是在運用什么神通。
待看到他們的修為最高者不過一入武境一重后,便搖了搖頭,不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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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城后,郝頭一馬當先地走在前方帶路,很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這也是王富貴挑選他充當向導的原因。
一行人在郝頭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酒樓中。
郝頭用手在凳椅上擦了擦,笑道:“大統領,你們先歇著,小的去給你們點餐拿酒。”
說完,便匆忙離開了。
他是真的杵這些殺神,當王富貴點名要他當向導時,他差點沒嚇尿。
但誰叫整個祁連山寨只有他一個人跟隨老寨主來過。
本想找個借口推托,但在看到王富貴等人那冷漠的眼神后,還是沒敢說出口,便從心地笑著應下了。
坐下后,王富貴朝幾名死士點頭示意,一行死士頓時便各自離開了。
半響,郝頭端著一壺酒,看著只余王富貴一人,好奇道:“大統領,其他統領呢?”
說完,好似想到了什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訕笑道:
“大統領,我嘴笨,我嘴笨,您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嘴很嚴的。”
“吃吧。”王富貴看也不看他,輕聲道:“你來過神威城,說說你了解的事。”
聽到這話,郝頭臉上頓時露出了苦巴巴的神色:“大統領,小的我就一小嘍啰。”
“當初和老寨主來的時候,小的也只是在酒樓下候著,啥也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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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城,城西軍營。
一間充滿鐵血氣息的軍營中,中央位置擺著一張沙盤。
仔細瞧去,只見這沙盤好似是活物一般,在緩緩流動。
一名身著勁裝的青年,盯著沙盤望了許久,抬頭看向身旁的一襲白衣的男子。
“這次中州各勢力派人入我漠北,你認為如何?”
聞言,白衣男子笑了笑,把代表神威軍的旗子,輕輕插在沙盤,剛剛還散發光彩的沙盤,頓時便恢復如初,倘若死物。
“不足為慮!”
隨后,繼續說道:“神威軍乃前朝余孽。”
“如果不是韓守信將主,也就是你的父親修為參天。”
“并向天下昭告,神威軍永鎮梧桐禁區,絕不踏入中州半步,神威軍這才僥幸占得這漠北大地。”
“現今梧桐禁區開放之日臨近,總有些人看不清自己,想來試一試漠北這龍潭之水是否刺骨罷了。”
“不過是一些看不清自己的蠢貨,想取悅乾皇而已,不足為慮。”
勁裝青年轉而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語氣略帶調侃道:“那你呢,堂堂道宮道子,竟然會叛出道宮?”
“哈哈,我,我可當不起道子這個稱謂。”
說完,白衣男子輕輕撫平衣袖,工工整整地行了一個道禮后,便離開了。
勁裝男子看著遠去的身影,呢喃道:“金圣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