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的確是人族的氣運。
但那氣運的氣息，卻和他所接觸到的人族氣運大不相同，那是一種獨立于中洲，贏洲以外的人族氣運。
充滿了古老的味道，好似遠古歲月前就被人截留保存了下來。
他還在那些氣運神玉中，感受到了其他種族的氣運氣息。
但氣運神秘縹緲，他也只能感受到好兄弟幽族的氣運，那味道他太熟悉了，不可能感受錯。
“光幕，古路監督者，星空古路，試煉之地，氣運......”
種種線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沉思片刻后，顧川猛地起身，望著天穹那道巨大的光幕，自言自語道：“氣運圖鑒。”
他想起了在古路之上，烽火為贏洲人族垂下氣運之衣繚繞周身。
且古路監督者出現后，那被崩碎的人族氣運神玉，雖大部分都被那光幕所吸收，但還是有少部分垂落在了人族學宮學子的身上。
“所以說試煉之地的生靈，都擁有兩層氣運之衣，斬殺試煉生靈，便可獲得其周身繚繞的氣運之衣。”
“而這光幕.........”
顧川屹立在山岳之巔，凝神望著天穹的那道光幕，璀璨絢麗，但卻蘊藏了無盡的殺戮。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光幕肯定也有著某種奇特的作用。
例如斬殺的生靈越多，試煉結束之時，光幕吸收的大部分氣運便可作為獎勵給予試煉者。
這光幕和他體內的氣運圖鑒，何其相似。
試煉之地的開啟鑰匙，就是萬族的氣運神玉。
而很明顯，古路監督者所崩碎的那些氣運神玉，皆不是當代的氣運。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但那些氣運神玉給他的感覺，就好似被某位存在硬生生從萬族氣運下截留下來的。
氣運崩碎，化作漫天星輝的時候。
他能從中感受到那種亙古的歲月氣息，充滿了滄桑之感，且帶有一種煌煌之勢。
能將萬族的氣運截留，并組織了這等試煉。
顧川不敢想象，那是何等存在。
“所以說，這是一場不論你是否愿意，都要參加的試煉。”
死寂無聲的黑色平原之上，無數散發著暗淡輝光的枯骨，將整座山岳堆成了一座尸山。
那是歷代萬族試煉者的尸骸，在這片試煉之地，埋葬了他們的戰骨，亦沉眠著他們的戰兵。
他們有的在歲月的侵蝕下，已化為塵埃，也有的還在倔強地挺立，但也避免不了消散的宿命。
“怪不得嬴洲人族在傾覆之時，也要將學宮學子派往古路試煉。”
因為人族損失不起這么多的氣運，盡管這些氣運不是從當代的人族氣運上截留的。
但當你的對手在成長，而你在原地踏步時，這種后果是人族無法接受的。
萬族爭鋒，不進則滅。
這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
.....................
顧川看著天空，對于這片試煉之地，他隱隱懂得了一些東西，也知道了自己接下來將需要做的。
“饕餮盛宴，氣運為肴，強者食之。”
早已死去的枯骨尸骸，在陰黑的天穹下，孤寂無聲的訴說著亡魂之語。
古老的世界，陳舊的山河，破碎的戰兵，擁擠的尸骸.....
所以這一切都濃縮在一片陰天之下，將氣運與死亡的味道，濃濃淡淡的逸散，漂浮在這天地間。
死寂，單調的灰色世界，讓人不由地產生瞬間的錯覺。
仿佛看到，無數生靈在空中搏殺，不朽的戰兵把一個個生靈切成了碎片，血流漂浮，一具具死尸稀稀落落的掉在地面，踩上去似有聲響。
回過神來，天地依舊，山河尸骨漂浮，血跡成斑的尸山血海與試煉之地拼合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