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各族的戰兵在血與火中，從別的族群手中奪來的。
可以說，萬界之海的每一寸疆域，都鋪滿了萬族戰兵的尸骸。
這無關對錯，族群要生存，要繁衍，要壯大，就必須要有足夠大的疆域來支持。
人族也是這般行事的，沒有誰高尚誰低劣的說法。
在這里只要你夠強，你就是正義。
而打下疆域后，萬族為了穩固打下的疆域，威懾其余萬族。
都會在各自的疆域之內灌注族運，以此來形成一種天然的屏障和烙印。
族運就是萬族的疆域地界碑，族運之內皆是疆域，族運之外皆是戰場。
這也是幽族為何此時還未大舉入侵漠北洲的原因，漠北洲有人族氣運繚繞，他們只能利用其血月王器慢慢吞噬人族的氣運。
為何不破界入侵？
上一個破界入侵漠北洲，引得人族氣運動蕩的祟族，是什么下場？
中州出來的一尊上古王侯，一劍就將其犁平了。
背地里說人壞話，和當面和人硬剛，是兩種概念。
如果一族連其疆域被公然入侵都能坐視不理，那這個族還是早點滅了吧。
畢竟誰都知道你好欺負了，不打你打誰。
當然，如果是像瀛洲時空那般，你破界也就破界了。
畢竟都掀起族戰了，什么方式都不重要了。
但很顯然，祟族只是為了探查梧桐禁區的異動，還沒有與人族開啟族戰的打算，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是不是感覺很矛盾？
并不矛盾，混亂之地必有其中秩序，這是必然形成的。
當一個生靈可以殺任何生靈的時候，他會很肆無忌憚。
但其余生靈發現，自己也可以殺任何生靈的時候，這便是混亂的開端。
但這時候有一個生靈希望保證自己不被別的生靈殺死，或者因為其他各種原因，不想再成為這樣的混亂一員后。
怎么辦呢？
他會率先退出這場混亂的殺伐，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后向所有生靈宣告，退出這場殺伐之中。
于是，他退出了這場混亂黑暗的殺伐之中，但還是有其余生靈想來殺他。
他足夠強，所以那個挑釁的生靈死了。
而這時候，其余生靈看向了他。
“我不想惹事，但不要觸碰我的底線。”那個退出的生靈指了指死亡的挑釁者。
其余生靈并沒有說什么，因為那是一個強者，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便是無害的。
這在混亂的黑暗中，無疑是一個另類。
隨著退出生靈斬殺的挑釁者越來越多，其余生靈在遇到他時，都會慢慢開始遵守他的規矩。
就這樣，第一個秩序的概念出現了。
隨著歲月的流逝，有越來越多的生靈，開始模仿第一個生靈，建立了自己的秩序。
強者維護了自己的秩序，活了下來，弱者則默默地死去了。
最后，所有生靈發現，混亂黑暗之中莫名地有了秩序。
殺伐還在繼續，但卻不同以往，因為他是秩序下的殺伐，有一定的秩序。
只要黑暗中，沒有一個足以威壓所有生靈的強者出現，這個秩序便會一直持續下去。
萬界之海的萬族便是這般，萬族也經歷過黑暗混亂的時代。
現在他們依舊無序，黑暗，殺戮，但卻也遵守著相應的秩序，詭異且必然。
什么秩序？
顧川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中州肯定清楚。